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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鹭紧紧握了握拳头,又道:“你昨日答应了我,咱俩以后便是道侣,难道你日后也只信你师弟,不信你的道侣吗?”
时容与的指尖轻轻敲了敲茶盏,浅笑着看向文鹭,眼底却只有一片凉意:“文鹭师兄,我想我应该没有答应过你道侣之事。”
文鹭心中一虚,对方昨日喝醉了,他说什么都是含含糊糊的应一声,确实不算正面答应,但是明明眼前这人都忘了,怎么还这么笃定?
“我表了白,问你可不可以,你应了,怎么就没答应了?澍清师兄莫不是要赖账?”
时容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:“我只是对我自己比较自信,即便醉酒我也不可能随意答应什么,更何况你没醉酒,看到我喝醉了,此举不算趁人之危吗?阿郁打你也不冤枉你。”
文鹭:“……”
时容与见文鹭一时无话,又接着道:“我这个人呢比较嫌麻烦,文鹭师兄既然都向我表白了两回,我也该给你个态度。”
一时间,两道目光都注视着他。
时容与道:“世间之事讲究因果缘分,尤其姻缘一事,既然带了个缘字,自然要讲究缘分,你我皆是男子,纵然你对我心生爱慕,我却对你没什么意思,日后还是莫要再提了。”
文鹭被时容与这么直白的拒绝,一时面上有些挂不住,尤其是他还被梁郁打成这样,他抿了抿唇,扶着旁边两个小弟子朝时容与的房间走去。
“怀瑾仙尊,弟子文鹭请求怀瑾仙尊为弟子讨个公道!”
“怀瑾……”
文鹭的第二句话还没喊出来,一道银光从他身侧闪过,下一秒只觉得脖颈一凉。
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只觉得一阵黏腻,低头一看,整个手掌都染上了鲜血,顿时吓得他不敢再叫。
时容与抿了抿有些淡了的茶,道:“绛雪峰喜静,你如果再不走,这银簪就不是划一划你脖子那么简单了。”
文鹭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,才陡然想起来,澍清曾用一根筷子钉废过段鸿的手掌,只是之后在四合峰他并未出现,时隔四年此事也早已被淡忘。
澍清,并非他外表这般好说话。
鲜血在他手上逐渐凝固,他整个人也快要凝固了,最终只能被两个小弟子扶着,摇摇晃晃的离开绛雪峰。
那身影比来时更为狼狈,除了仍旧撑着断了腰椎的伤,现下连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。
梁郁收回阴鸷的目光,看向将茶倒了的时容与,方才师兄的一句“我家阿郁”令他的心为之一颤,他问:“师兄不问我为何重伤他吗?”
时容与抬眸,理所当然的反问:“为何要问?阿郁出手定有原因,我曾说过,若是有一日你杀人如麻,只要有苦衷,师兄也必定信你。”
梁郁看着时容与,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,心跳却在胸膛处一下又一下敲击着,仿佛要跃出来。
这就是被人无条件相信的感觉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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