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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:“……”什么?为什么给我下药?而且他怎么能这样理直气壮的说出来!
“——但却是你自己下的,”祁昼继续说道,“从头说吧。今晚睡前,你决定去见陈威南,所以在我的杯子里放了安眠药。于是,我换了我们俩的牛奶。不过我怕你不知分寸放多了,只留了个杯底……应该没影响你刚才打人发挥吧?”
他果然什么都一清二楚。还偏要用这种云淡风起的语气说出来,弄得我好像跳梁小丑一般。我心头又涌起一点火,但再看祁昼眼下还带着点青影,便又想到他才为救我受了伤,今晚恐怕也没怎么睡,心又不觉软了下去。
“……我是怕你不让我去,就想帮你好好睡一觉。”我低声嘟囔,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。
祁昼气笑了:“你给我下药这么熟练,原来我还应当谢谢你。那我把牛奶还给你,也算是种礼尚往来的相互关怀吧。”
我:“……”那倒也不必这么关怀吧。
不过他提到下药熟练,我的心就更虚了。因为这并非我第一次给他下药,重逢时,我甚至带过封喉的毒。难道那次他也知道吗?
但那可不是无害的安眠药,若祁昼知道的话,怎可能还这么留我在身边同床共枕?
我很快说服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,坦荡地回望向祁昼。但有一瞬间,我脑海中回响起陈威南的话。
——“你以为祁昼是真的喜欢你,放心你吗?之前他就来找过我!”
“……你怎么了?”将我从恍惚中唤醒的是祁昼的声音。他敏锐道:“怎么用这么忧虑紧张的眼神看着我?”
如果当真因为陈威南这种人的三言两语而胡思乱想,实在太蠢了。
我强迫自己凝定心神,对祁昼笑了笑:“没什么。我现在睡醒了,继续聊天吧……之前你在说什么来着?”
问完,我自己却也反应过来了,他当时在问我——想不想聊周灼。
我忽然有了某种预感,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。祁昼没有立刻回答,他轻轻地垂下眼睫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。酒杯底部的冰块早已全部化完,就伏特加而言,他倒的也过满,早过了杯子的三分之二。但祁昼却只是近乎恍惚地举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我忽然站了起来。
“太晚了,我忽然觉得还是应该回房间再睡一觉,”我语速飞快地补充道:“……回我自己的房间。”
话音落下,窗帘正好被风拂开。雨不知何时停了,投入点点璀璨日光,竟然天已黎明。
我:“……”看来我之前当真昏了很久。
就这片刻的犹豫,祁昼忽然起身拉住了我。
自重逢后,与性事上的粗暴呈鲜明对比,他鲜少主动与我进行肢体接触,一言一行都透着暧昧难言的克制。但此刻,他牢牢钳制着我的手腕。或许是酒精的原因,我能感到他的手心烫的惊人。
我甚至有种错觉,贴着我肌肤的是一把正在熊熊燃烧的火,要烧透的我的筋脉肺腑。
“等一等,”祁昼哑声道,将我攥的更近,“我有话想和你说……周灼。”
——周灼。
他抬眸凝视着我,叫出了这个早该死在十年的名字。蓝色的眼睛映着灯火,缓缓沸腾。
果然。
其实早该猜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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