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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兰庭一直看他在一旁坐下,这才悠然道:“谁说我建文社了?那文社是何进的。”
齐鸢如今都靠他送信了,自然也不像之前那么生疏,歪头看他一眼:“那国子监生也是何进认识的?兰溪社奖励儒童的银子也是何进逼你给的?”
谢兰庭轻轻一笑,没再反驳,而是坐正了一些,看向齐鸢:“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跟何进认识?”
当时齐鸢在巷口,突然问他跟何进是否认识时,谢兰庭其实吓了一跳。他跟何进见面从来没有旁人看到,而何进也对此事守口如瓶,齐鸢是怎么知道的?
他当时想问,但那天齐鸢情绪不高,甩了个冷脸走人了。
月色如水,谢兰庭的的眼神格外清澈真挚,难得没了平日的风流劲儿,显然是被这个问题折磨许久的。
齐鸢看着看,也十分真挚地回答道:“我其实并不知道,当时就是随口一问,故意使诈而已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谢兰庭斩钉截铁道,“你若随口一问,为什么不问别人?只问何进?”
齐鸢:“我又不讨厌别人。”
谢兰庭:“……”
齐鸢看他语塞,也问道:“谢大人,你对京城的那位顺天府神童了解吗?”
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好奇心,索性不解释,先看谢兰庭的反应。
谢兰庭看他一眼,想了想,又慢慢躺了回去:“他啊,了解。”
齐鸢一愣,坐直上身微微前倾。
谢兰庭道:“我与这位小神童祁公子是青梅竹马,莫逆之交。我每次离京,小神童都要牵肠挂肚。等我回去,他还会亲自为我接风洗尘。”
齐鸢:“???”
“哎,只可惜……”谢兰庭抬头望着远处月亮,啧了一声。
齐鸢听得满腹疑惑,心想他何时跟谢兰庭认识了?不过仍旧问:“大人可惜什么?”
“我与他已经一年没说话了。只因他倾心于我,又劝我说‘拒欲不道,恶爱不详’。甚至还以‘如好好色,如恶恶臭’来劝我。“谢兰庭道,“我对此十分苦恼,不知道齐公子作何感想?”
齐鸢越听越怪异,谢兰庭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说“自己”?只是故意不说实话吗?那也不能这样冤枉人啊!
谢兰庭故作疑惑的询问,齐鸢暗恼一番,忍不住嘲讽道:“大人今天让我抄写的稗史杂录中,有一段写唐状元拒爱之事。唐状元读书时,邻家小姐经常去扰,甚至舔破窗纸调戏他。唐状元便在窗上题了两句,如今想来,似乎十分应景。”
谢兰庭好奇道:“哪两句?”
齐鸢看他一眼,慢条斯理地念道:“舔破窗纸容易补,损人阴德……最难修。”
话音刚落,就听身后“噗嗤”一声,有人忍耐不住喷笑出来。
齐鸢诧异回头,便见张御史哈哈笑着,走过来道:“数日不见,齐小友仍是这般诙谑。”
齐鸢脸上一热,连忙起身冲张御史行礼。
张御史笑呵呵坐下:“我听人说你在兰庭这里,因此过来看看,跟齐小友猜谜来玩。不过这些都是消遣。齐鸢,如今你已经是府试案首了,我若助你去金陵参加文会,你可敢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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