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笼中之鸟一（第2页）

“……旅游。”

西泽尔面不改色地打字：“好巧，我也是。一起？”

北纬45°31′，东方岛国最北端的宗谷岬，今日飘雪。

从北方向南方，一艘老式的轮渡鸣笛入港。

鹰司明弓着脊骨，神经质地反复啃咬拇指。

他只想那艘船快些入港，再快些……不然他会死的！他要逃到北方去！

逃开……无穷无尽的追杀！

船头缓缓破开海浪和浮冰，其实这种天气下很少有游客等候在码头或者甲板上，船头甲板只有一个黑风衣的男人靠着栏杆在抽烟。

海风撕裂了尼古丁升腾的烟雾，隐约看到一双眼型锐利的眼睛，只是琥珀色的瞳孔很柔很淡，就显得平白有许多哀愁。

那一眼把鹰司明从恍惚中惊醒。

他忽然感到极度的不安。

登船的时候鹰司明已经几乎要站不稳了，踉跄两步就听到自己身后不满的议论声：

“啊呀，你干什么啊？”

“快点啊！”

他伸出扭曲如鹰爪的五指扶住扶手，那些声音立刻怜悯地停止了，好像觉得他是个残疾人。

多嘴多舌的鸟。卑劣的生物。他们不知道自己面前是多么伟大的存在。蠢东西，只要自己想就能随时要他们的命……鹰司明倏忽一惊。

不是的，他不想杀人！

和缓的海浪声是持续不断指甲刮过黑板的刺耳摩擦，鸣笛更像是有人拎着锤子一下下把钉子凿进他大脑里。

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，明明是白日，耳边却好像尽是午夜鬼神的呓语。体内的异能结晶蠢蠢欲动，如果在这里失控——他一定会被分部的人找到并杀死的！

他扶着栏杆一点点走向甲板，那个黑衣人依旧站在那。

新上船的旅客尚未吃够冷冽海风的教训，三三两两地聚集在甲板上。

“各位乘客朋友们，因今日气温骤降，我们免费提供暖身的热饮和甜点，于餐厅恭候您的到来。”广播响起，接连重复三遍。

人类总是会为免费到来的礼物而欣喜，哪怕他们对礼物本身压根不感兴趣。

甲板上的人们相携而去，只剩下鹰司明和那个男人。

“喂，”鹰司明说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日语里敬称繁多，鹰司明这样的口吻简直就是在挑衅。

然而那个男人对这粗鲁的言辞无动于衷，只是轻声感叹了一句：“今年的雪是我见过最冷的了。”

说话时男人微微转过身来，鹰司明终于能看清这人。

霎时间，他全身血液凝固。

——男人被狂风卷起的风衣衣摆下，是一把武士刀。

男人慢慢将风衣领口竖起，上面的花纹是双星逆十字架。

“藤原真，协会执行官。前来执行处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