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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考题倒都有所涉猎,并不觉得冷僻,就是不知自己答得是否合考官的心了。”
赵盼如是的说着此次童考。
“不碍事,你才头一回下场,试试水,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。”
赵盼应声:“我晓得,夫子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一顿饭吃的早,却吃得久。
吃完天色已然不早了,紧绷了几日的赵盼有些发困,元慧茹让他去歇息。
孩子去睡了,几人又在谈了会儿话。
“现在既是相认了,可要顺势让阿盼认祖归宗?”
桃榆问了一嘴。
吴怜荷面露为难,当初无媒无聘生下的赵盼,现在忽然带回去,村里人又还都识得她,不敢想当是在背后说得何其难听。
无媒苟合,不知廉耻,放荡孟浪……
届时她娘家都当受人戳脊梁骨,且还得影响家中的弟妹出嫁。
她已经让家里为她的事情烦忧太多了,如今父母已近年老,还要受村里人闲言碎语,不知当如何。
其实实话来说,她这些年忙着生计,少有想孩子认祖归宗的事情,可但凡思及一二,都要阵阵不安。
元慧茹看出吴怜荷的忧虑,道:“虽我是想孩子能认回去,赵家也就这个血脉了,但我还是依怜荷跟孩子的意思。”
“这些年隐姓埋名,一个人把孩子拉扯至今,阿盼读书识礼,长成如此,已经吃了太多苦楚了。只要孩子能过得安顺,旁的也都不要紧了。”
吴怜荷见元慧茹如此体谅,心中大为动容。
“多谢娘。”
霍戍和桃榆自是没理干涉两人的决定。
一番商量下来,于是还是决定等过些年赵盼大了,能考出点功名傍身以后再行此事。
霍戍和桃榆也想,届时他们的生意若是有了更大起色,家族门楣起来,旁人也就不敢说的那么难听,会有所顾忌。
临别前,元慧茹把长岁带回来的那笔钱将近大半都交给了吴怜荷。
“娘,我不能拿这个钱,我和阿盼不能侍奉,已然是心中愧疚。”
“愧疚的是赵家,该是长岁愧对了你们母子俩。以前家里清寒,没能供长岁读书,今下阿盼读书刻苦上进,往后一应科考少不得还要花费银子。”
几番推拉下,吴怜荷含着泪把钱拿下。
“家里一切都有我跟阿戍,吴……弟妹?”
桃榆话说一半,觉着当是该改口叫吴怜荷弟妹的,但是两人年纪上确实,又还喊习惯了。
几人被桃榆这一称呼给逗笑:“还是依以前的喊便是。”
桃榆笑着应了一声:“吴三姐姐不必忧心家里。”
“好。”
从吴怜荷那儿出来,心头都松了一块。
事情也算是有了些始终。
此后元慧茹来城里便更勤了,明面上是来铺子里帮忙,实则也是为看大孙子。
过了两日,骑射场里招到了四个骑射师,蒋裕后也来上了工,不愧是管州府财政的人,很快就上手了这边的账。
新增了人手以后,霍戍和桃榆就都闲了不少。
霍戍除却定下的逢一和六外有事情忙,平素骑射场的事情范伯霍守办得很好,几乎用不着他过问什么。
合该闲下,霍戍却没闲。
月底,霍戍叫桃榆写了张牌子,弄了个游行车,唤上了弓坊的伙计田小佃,在新街口外头竟也收起了粮食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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