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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伙儿尚且还沉浸在赋税增长的焦愁之中,旁的再大的事儿反倒是也显得没那么大了。
不过听闻纪尤两家的婚事作罢,一时间诸人还是大吃了一惊,不免都想晓得是怎么一回事,只不过村里只会宣告婚事作罢却并不会说明缘由,谁也不敢问。
“成了,今儿就这么几件事,没事大伙儿就散了吧。”
农户一阵骚动,各自结伴回去。
“这好好的婚事儿咋说毁了就毁了,里正是傻不成,等了那么些年,不就是等着尤二郎考出点样子来么,好不易成了,反倒是不成婚了。”
“你瞧里正像傻的么,这事儿八成是尤家不肯了。”
“那尤家未免也忒没良心了些,当初里正可没少帮扶他们家。”
“世道变了噢,人心不古。我瞧啊,往后也别想指着尤家替咱们谋什么福。”
“得了吧,谁有心思管他们大户的事儿,今年的赋税可咋办噢。”
村里人避着尤家人,小声嘀咕着出去,议论不止。
虽也没说是谁家主动提出退的亲,可今谁弱势谁强势大伙儿心里都有数,一时间都觉着是尤家发达了要过河拆桥。
“娘,你不是说伯父不会宣告这事儿的么!而下可是再没挽回的余地了!”
尤凌霄听了纪扬宗的宣告,犹如毫无征兆的挨了一记闷棍,他双眼发红焦急的抓着孙鸢娘的胳膊,事情突然变超出了母子俩的预料。
孙鸢娘也有些惊讶的没回过神来,没想到纪家还真硬气,说不要这大好的婚事就不要了。
眼瞧着赋税又长,竟然能舍掉庇护的机会,她提了口气,倒是小看了纪扬宗。
她看着一向儒雅有礼的儿子失态起来,连忙拍着尤凌霄的手宽慰道:“既然他们家执意要悔婚,那便遂了他们的意吧,倒是还省得了咱们下功夫周旋。”
“娘!”
尤凌霄见她娘如此,心中更是着急,既见孙鸢娘并无心这桩婚事了,他索性放了手:“我自去同纪伯父说。”
“你去同他说什么啊!”
孙鸢娘见着儿子执拗,想要上前去拽住,不想人步子还快,一下子便蹿开了。
“阿戍,回去吧。”
元慧茹今儿来听了两桩大事儿,心里有些不太平静。
见着门口一团的村民都散的差不多了,也预备要出去。
霍戍的目光在尤家母子俩的动向上,见尤凌霄眼瞧到嘴的夫郎这朝是真没了,缓过劲儿来又后悔着急了。
纪家那个小包子瞧着便不是什么心肠坚硬的主儿,只怕是见了竹马声泪俱下便忘了痛。
不易等到纪家做了决断,他怎会由着此人在眼皮子底下发疯。
霍戍同元慧茹道了一声:“干娘先回去,我寻里正商量个事。”
元慧茹有些诧异霍戍要做什么,不过那么大的小子了,自有自己的事情,她便识趣的没问:“成,那你早些回来吧。”
“嗯。”
话毕,霍戍便朝前去。
尤凌霄寻着纪扬宗,激动的喊了一声:“纪伯父!”
纪扬宗闻言看见人,他眉头一紧,却是并不想搭理人。
眼瞅着人就要上前纠缠着过来,纪扬宗反感至极,只怕自己忍不住骂出声来,正当他想叫大牛把人挡住时,一道高大的身影却先尤凌霄一步上前来:“里正,劳烦一事。”
纪扬宗见着霍戍,面上转带了笑:“霍义士有什么里面说吧。”
话毕,他装作没瞧见尤凌霄一般,径直引着霍戍先去了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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