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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人走远了去,元慧茹匆匆上前来,嗔怪道:
“你这傻小子,桃哥儿好不易上门来一回,怎不送人家?男子面皮得厚些嘛,他说不送你就真不送啊,未免也太耿直了些。”
霍戍没说话,如此未免太过刻意,只怕贴的太紧得不偿失。
不过他还是道:“知道了。”
元慧茹微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,反又宽慰霍戍:“不过也没事,一回生二回熟嘛。”
“今儿被乔师傅收下了可是桩好事儿,中午干娘炖肉白菜庆祝一下。”
霍戍应了一声,待着元慧茹进了屋,他悄无声息的出了门,往先前走了的人方向走去。
直到在暗处看到那人安稳的进了自家院门为止。
次日,霍戍清早上便去了一趟乔家。
乔屠子要把前一天宰的牲口装车,拉去城里的肉铺去卖。
村里的房舍现在多数就屠子和他的媳妇在住,几个孩子大多数时间都在城里置办的宅舍各有事情做,家里有事才会回来。
霍戍去的早,帮着乔屠子一道把牲口装到了板车上,两人一道驾着车去了城里。
驴车一路跑得快,进城直接拐进了小西街过了个牌坊,到了贞路巷口才停下。
乔家的铺子就在路口上,挂得有个招牌,就叫乔家鲜肉铺。
霍戍从车上跳下,有个清瘦白面的年轻人立马从铺面的阶梯上迎了过来:“师傅。”
恭敬的喊了乔屠子一声,随口又看向了霍戍,悻悻招呼道:“霍哥。”
这人正是昨儿乔屠子留下的另一个徒弟,叫方禾。
他昨儿就晓得了这个看起来不过弱冠的小子不是明浔村的人,估摸从自家里过来的,不晓得等了有多久。
霍戍同他点了个头以示照面,随后趁着乔屠子去开铺门的功夫,到板车前抱起两半猪肉一左一右扛在肩头上,乔屠户门一开,他便跟着把肉搬了进去。
“放在那案板上就成。”
乔屠子瞧了霍戍一眼,见他虽总肃着张脸,但却并不摆谱儿,眼里有活儿还挺肯干的,心头很是满意。
转头再去盘肉进铺子间,又见着方禾想也学着霍戍的样子抗两半肉进去,不想差点闪了腰把肉掉地上。
好在是没有硬抗,转放下了猪肉,去抗了半边羊。
“慢点儿。”
乔屠子道了一声。
要不是看这小子是几个里敢动刀的,他绝计也不会留个胳膊腿儿最细的来教。
三个人两趟就把肉都搬进了铺子里。
乔家的肉铺不大,也并非是前铺后卧的形式,而独只是个门面儿,并不似旁的那些铺面一般能做生意能住人那般,不过好在铺面当道,经过的人流也多。
铺面里头陈设也简单,单面两张长案板,上挂有许多穿肉的铁钩子。
一般屠子开门做生意便会把整半的猪肉切成长条肉块,分二刀肉,排骨,五花……等等,切得漂亮挂在钩子上悬在案板处,如此供人挑选。
“通常先开一半肉,等一半卖的差不多了再开另一半,防止肉腐坏。这天气凉了倒还好,五黄六月天肉最是容易变味儿的,坏了的肉我们铺子绝计不卖。”
乔屠子把钩子擦了擦,一边说道,一边同两个徒弟展示如何把一整半的鲜肉给切成块儿。
“这些牲口看似不同,实则也不过是大小上的差别,还不都是一个脑袋四条腿儿,只要学会了一种牲口的开肉法子,其余的也都一个理儿。”
“你俩好生瞧着,先把脊骨下的下里脊肉取下来,再从第二个关节处斩断,这么着下来的小的这边就留整,叫后腿肉。”
“接着从脊骨下切进去,把排骨片下。肚子这块儿肉就是五花儿了,两刀切开,剩下的是前腿,把前肘截下,剖开肉去出的是扇子骨……”
乔屠子一边说一边分肉,动作那叫一个麻利顺溜,不过三五句话间,半边猪肉就已经规整出来了。
“这套功夫说简单不简单,说难也不难,总之就那么些肉,有刀就能切开,只是说动作快慢,能否不坏肉把肉切的整齐漂亮而已。”
若是好好的鲜肉因屠子刀工不好给捅坏了,那挂着卖相不好看,自就影响了销路和价格。
为此事情才会有门道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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