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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望兰听到这儿都糊涂了,尚且不说她这六弟见钱眼开,瞧了礼金就已经谈婚宴的事儿了。
什么婚宴办在这边还是那边。
元慧茹道:“我的意思是赵家本便是外来姓,在村里也没多少亲戚。里正家亲友多,必然热闹,既是两个孩子以后住这边,倒是不如婚宴置就办这头,也省得吃酒的乡亲两头跑。”
“好好!就在这边热热闹闹的办一场,省时也省事儿。届时若恰当地区也请那城里的四司六局来。”
纪扬宗更是高兴:“锣鼓队也得请。”
“这是应当,炮竹也要使劲扎。”
眼见两厢说谈融洽,纪望兰算是看出来了,合计着两家早已经有了那意思,这是请媒人走过场礼数来着。
她心头有股说不出的味道来,酸了一句:“合着要倒插门啊?”
“三姐话说的忒难听,霍戍是不忍桃哥儿奔波受累,怕去了别处不习惯这才如此过礼的,什么倒插门儿都来了。”
纪扬宗冷脸道了一句,转对霍戍又是笑脸:“今儿这边就把婚事定下,我这头贴上喜联,也好昭告了乡亲。日子确定了,便预备着请柬宣告,也省得你们一趟趟往这边跑。”
霍戍应了一声。
“我选了冬月初八和二十二两个日子,不知是否合适。”
“这俩日子宜嫁娶,我也在黄历上看了,都是好日子。不妨初八吧,二十二快小年了,各家也要团年。”
“我看也成。”
纪望兰瞧着两家其乐融融,自杵在这儿是多余了,趁着人商议的热乎,自灰溜溜的连招呼都没打便走了。
桃榆在远处的门后边偷听的脚都站得有些累了,分明是自己的婚事,却不能前去一道商讨,不免有些乏味。
见他三姑走了,他便想出去,可碍着还有媒人在,不得失了礼。
他暗暗观察着霍戍的神色,瞧见人一会儿蹙眉,一会儿展眉,半晌下来也就那么两个神情。
不过见其神情变换的频率,倒是可见他有在认真的商讨婚事的事宜。
一直说谈了得有一个有多的时辰,方才谈罢。
桃榆瞧着人要走了,趁着他爹娘与媒人和元慧茹说话的空系,连忙猫着腰跑到了霍戍跟前,往他手里塞了个纸条便又赶紧跑了。
霍戍手心片刻温软,只是那抹温软未有多余停留,再抬眼便见着人已经跑没了影儿。
他眸光微和,收好了字条。
“果真是与有心好说话的谈事儿方才省心,这朝可去了一桩心头大事了。”
纪扬宗和黄蔓菁送走霍戍,心情都很是舒坦。
“诶,三姐哪儿去了?”
“早自走了。”
黄蔓菁道:“她那般想着小桃子和他们家袁飞将就,这朝下了她脸面合该是再不会来多嘴一句。”
纪扬宗道:“我便说霍戍这小子办事快,一点也不拖沓。”
桃榆这时候才状若不知情一般出来。
“如何了?”
“谁不晓得你都偷听了去。”
黄蔓菁笑道:“正和你爹说着要贴喜庆门联。”
桃榆挑起眉,没应话。
“霍戍说叫你看了聘礼单,缺什么再同他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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