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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次过来给桃榆抱了一只小羊。
是才断了奶的羊羔,瞧着桃榆怀有身孕日子过得无聊,特地抱来让他养着玩儿。
桃榆喜欢的不行,白乎乎的小羊羔又软又肉鼓鼓的,揉起来很舒服。
好好的养着到时候小崽子出生了正好可以喝羊奶。
“桃子哥,哥夫。”
几人正在院子里逗羊羔,纪文良急匆匆的跑了进来。
纪杏蔗回信今起义军在同州囤粮养兵,急剧发展势力。
如今越是昔日穷苦的佃户地位反倒是被抬得极高,先时的大户乡绅遭受极重打压,当政让这些大户上缴数目庞大的粮食和充军人丁,若是缴纳不齐便以不敬新政打为刁民,由着佃户前去□□掠。
一时间不少昔日的大户家破人亡。
不仅如此,原本的普通良民有的只不过家里多两亩良田便被认作为大户,新政对大户也没有个统一认定,不少普通良民也受到了佃户攻击。
老百姓苦不堪言,能走的都在想办法走。
纪杏蔗的丈夫邓沉珩原本是县城工房典史,管理县城的水利屯田等事宜,但新政以后,不管是原本什么官职的,尽数也就办两件事。
囤粮,揽兵。
若是老百姓自愿也罢,可不论老百姓愿不愿意,官府一应要粮要人。
自愿最好,不愿就动兵力。
邓沉珩干不得这样为非作歹的事情,于是便同县府请了辞。
不想没有了官职庇佑,现在那些佃户已经隐隐把眼睛盯在了邓家上。
为求自保,邓家也计划想要离开同州,正好是收到了家里过来的信件。
纪杏蔗同家里求助,希望能够接应他们。
“同州现在乱成这样,定是要把杏哥接出来,佃户憎恶大户,新政又放任不管,这朝下去迟早要受其害!”
桃榆眉头紧锁。
大伙儿也是听得唏嘘,同州那些人当真是疯了。
幸得是他们当机立断舍家舍业离开,否则留下就算是避开了战乱之苦,也还得遭逢这么一遭,想想当真是后怕。
“为跟你去!”
金柯鹿安静的听着,见纪文良说完,他想都没想就道了一声。
纪文良道:“别胡闹,你不晓得同州那头的局势。”
“北域连年战争,即便边境未曾动荡,地方上也常有冲突,我什么没见过。”
金柯鹿道:“打我记事起,见过的冲突手脚趾头加起来都不够,还怕去同州接应一家子人不成。”
桃榆见此道:“阿良,我觉得金哥儿说得不错,他见识过的动荡多,经验反倒是比我们丰富,他与你一道也妥帖。阿戍得看着这头,便是想去接杏哥也抽不出手来。”
纪文良拧着眉:“让阿守一起就好了。”
霍戍道:“他也一起。”
“邓家一家子上十口人,还有小孩儿,你们都去家里也安心些。”
金柯鹿见此连忙道:“你看哥夫都发话了,就这么定了。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,叫上两个得力的仆族,早点出发早点把人接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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