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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?”大嗓门一口气没喘上来,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,“什、什么?!”
短发女孩眼眶还是红的,正要开口。
直到大家都离开了,贺斐看了眼原先放着花瓶的那个位置,砸吧着嘴,还有些难平似得:
梁京云没有给人家当爹的癖好,眼不见心不烦,不耐一挥手。
“你打了谁跟我无关,我也不关心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情仇。”
“……”
心跳雀跃地加速,唇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,他打字:【好】
这话安全感十足,刚刚几人厮打在一块的乱象实在吓着她了,前台眼眶都红了红,连连冲他说了好几声谢谢梁哥,往外小跑去。
寸头率先回神,连忙几步走到他面前,指指自己的脸,说话都疼得漏气:“不是我弄的,我都被打成这样了,是他推的我——”
贺斐轻啧了声,看女孩电梯下去,才凑到他耳边,用眼神示意了下最前面的大嗓门。
只是总有酒味萦绕在鼻息,他闻不惯,也不喜欢,最重要的是,在当时的他眼里,酒似乎跟父母争执的画面划上了等号——
花裙子哭得眼睛都肿了,脸上还顶着一半巴掌印,挺漂亮一张脸蛋,现在狼狈得不像样。
他恨梁建柏因酒乱性,也怕自己流着他的血,遗传到一些骨子里不安分的基因本性。
这回梁京云都没动,旁边的几人先慌了,纷纷上前将两人拉开。
似乎想了好一会。
被叫做小薇的短发女孩猛地转过头,“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?”
他才按了下她的头像,点开备注,缓慢改成:
男人只偏头示意了下不远处的碎了一地的蓝白相间的陶瓷碎片,“晚清的青花瓷,我淘来的,有价无市。”
“那也是他们的果。”
梁京云眉梢轻挑,似笑非笑。
也许是真醉了,也可能他只是想借醉给她发条消息,仅此而已。
他回忆了下,“一万出头吧。”
他边说,又看了眼一地狼藉,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,“怎么处理?”
“哦,差不多吧。”
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他的话,大嗓门立马往前站了步,“我一人做事一人当,他是我打的,但他该——”
来人高他半个头,挺拔的身姿自带威压般立在他面前,拦住他的那只手青筋微微凸起,线条流畅有力。
【Tesoro】
意大利人普遍嗜酒,或许也是有几分血脉在,也兴许是遗传了梁建柏,他一直只是不爱喝,而不是不会喝。
见他还先告起了状,大嗓门又被激怒了,一手拧过他的肩角,“你是不是想死?!我还没跟你算完帐!”
不想。
贺斐有时是真不懂这人的嘴硬心软,“他们都是成年人了,做什么事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,你就这么放过他们,他们不吃教训,下回指不定真打出人命来了。”
前台员工是个女孩,缩在角落没敢出声,大厅里站了五六个人,一个寸头护着个穿花裙的女孩,刚刚的大嗓门身后站了一男一女,被贺斐伸臂拦着。
贺斐:“那你多少买的?”
最后半句就他纯属随口瞎说的。
他目光沉冷,像深不见底的潭水,大嗓门一时竟然被他这一眼看得不自觉一怵,下一刻又想反应过来什么,他咬着牙缩手:
躲起来的前台都小步跑了出来,声音还带了丝颤意,看起来吓得不轻:“梁哥。”
“三万八,赔六千,还耗费了时间损失了客源,你真活菩萨。”
“真就六千让人走了啊?他们这动静,前面还赶走了不少客人呢。”
“你松手!”
梁京云压睫扫过几张面孔,不知是不是他气场过于强大,这会除了寸头身后的花裙子在抽泣,另外几人竟然都还挺安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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