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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大概十分不得安生,在昏睡中不知被吵醒了多少回。
褚泽和单挽很快也回来了,没见到我,就来我的房间找。
他们刚进门我就醒了。
单岐那时候还在我房间里用电脑,戴着金丝边眼镜,白色的衬衫松松解开了两粒扣子。他向来纵横捭阖、杀伐决断,自有高高在上的气势,此刻投向褚泽的视线也冷至冰点。
单岐开始跟他算账:“你把挽挽带出去的,怎么会让他受伤?”
单挽左小臂到腕间缠了一圈纱布:“很浅的口子,就是流了点血,所以看起来有点吓人。根本没大事,褚泽哥还非要通知你,说什么我被打了,都是夸张。”
“我是你哥,当然要通知我。”单岐道:“挽挽,你是艺术家,手和腕对画画的人有多重要,你不会不知道。这次没事只是侥幸,以后让张叔跟着你,这样我才能放心。”
“哎呀,哥,真不用。”单挽往屋里走了两步:“我是被简安哥叫来找向希的,他说向希有点不对劲,让我过来看看——你怎么在他房间里?”
“他生病了。”
“生病?”褚泽立刻往卧室里走。
他见我拥着被子酣睡,就摸了摸我滚烫的脸颊:“这么烫,发烧了?下午不还好好的。”
“跟你没关系。”单岐跟着站在门口。
“当然跟我没关系。”
我听到褚泽这一句,简直想把他的狗头打爆,当即推开了他的手:“滚出去,我要睡觉。”
褚泽在单岐和单挽面前被我这样颐指气使,显然有些挂不住面子,但他好歹有点良心,没跟我一个病号计较。“吃退烧药了吗?”
“我要是等你提醒我吃药,估计都烧成脑瘫了。”说话的时候,喘息间还有些费劲。
“我看你跟我顶嘴倒是挺精神的。”
褚泽冷笑了一声,用手背拍了拍我的脸,我竭力瞪了他一眼。
单挽凑过来,和褚泽站在一起,两人气质竟然十分般配。
他给我掖了掖被子,然后絮絮叨叨地责怪褚泽:“好端端的向希哥怎么就发烧了?下午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?你是不是让他吃了太多冰的,所以受凉了?”
“我哪知道,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。”
褚泽竟然看起来很疑惑,我知道了,他大少爷禽兽惯了,和别人上床都是让别人自己扩张自己清理,压根不知道不清理会发烧这种琐事。
单岐静静看了一会儿,道:“你们在这,影响他睡觉,散了吧。挽挽,你也早点回去休息。”
褚泽道:“你们回去,我在这陪他。”
谁想在生病的时候还伺候大少爷啊。
我无力地用手背遮住眼睛,灯光透过指缝间透出肉粉的颜色,恹恹地印在眼皮上。
酒店的走廊上有清洁推车的车轮滚过,轧在地毯上,被吸收了大部分的声响,只有轻微的沙沙声,钻进我的耳朵里,变成难以忍受的噪音。
单岐看了我一眼,率先离开,顺手拉走了一步三回头的单挽。
“你跟我闹什么脾气?生个病还成祖宗了?”
人都散了之后,褚泽毫不掩饰在我面前的恶劣脾气,冷着脸质问我:“为什么你生病了单岐会来照顾你?还有他刚才说的什么话,赶我和挽挽走,难不成让他留在这?”
“他不照顾我,难道我自己病死在房间里?”
我怼了他一句:“还有,我发烧不都是你害的?是你自己图舒服,不戴套还要内射,操晕我之后又不给我清理——这样当然会发烧!你倒是拔屌无情,把我往床上一扔就跑出去跟你小宝贝共进晚餐了,一点不顾我的死活。”
褚泽被我说得一时无话,皱着眉:“不清理就会发烧?”
“不信算了。”
我转过身,懒得看他。
褚泽当然不会跟我道歉,也因为理亏,不好再追究我和单岐的事情。半晌后,听见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,我侧头看了一眼,他脱了上身的印花衬衫,露出蜜色的胸膛和流畅的肌理线条,然后又解开皮带,只穿着平角内裤去洗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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