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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吵吵啥?以为是你们农村的酒席吗?!”
突然货架后面走来一个地中海的男人对着柜台外大喊。
看到地中海出来,那售货员突然嚎啕大哭起来,一副死了爹的模样。
那地中海急忙安慰道:“小刘啊!你这是咋了?受欺负了?”
女售货员一抹眼泪,那脸上的腮红都被她抹花了,他指着方源说道:“聂处长,就是他!就是他欺负我!我头发都被他扯掉了。”
地中海一扭头,看向方源说道:“这位同志,你凭什么欺负我们的售货员,我们供销社吃的可是供应粮,不是谁都能欺负的!”
听他这么说方源冷笑,这两人还真是一丘之貉。
“聂处是吧?事情经过你都不问,你就这么武断的判断,我们欺负她了?”
“那还用问吗?!我们的售货员都已经哭成这样了!”
方源气笑了:“你眼瞎就去医院治疗,不瞎你看不到我女儿也哭了?”
“你的判定准则就是谁哭了,谁就是受欺负了是吗?”
售货员虽然刚才被方源吓了一下子,眼看地中海处长来了,有人撑腰了,明白这是自己的主场,她的胆子陡然大了起来。
“哼!你知道那发卡多少钱吗?你就说买的起。”
售货员一手护着头顶,生怕被处长看到自己的丑态,等会哌出所的人来了,她一定要让他们好看。
聂处长也撇撇嘴,他压根看不起眼前的泥腿子,这几个人买一身新衣服都费劲,怎么可能花这么多钱买一个发卡。
“是不是你觉得她们穿的比较寒酸,就不配拥有这个?”
“因此你就断定她是偷的是吗?你那么厉害,把你放在这真是屈才了,哌出所的所长让你来当好了。”
“你有何证据她是偷的!”
一听方源说这话,售货员心里一颤,证据她没有,只不过是凭借主观臆断而已,不过既然说了是她偷的,那就一定咬死。
“哼!我一个吃商品粮的都舍不得买这个,她一个4岁的泥腿子娃娃却带在头上,不是偷的是哪来的?”
方源不屑:“吃商品粮,很了不起吗?”
“是!我们都是泥腿子,泥腿子吃你家大米了还是穿你家布了?咱们往上数一代,哪个不是泥腿子?还是说,你们家以前是地主,是资本家?”
这才改革不久,很多地方都还讲究成分的,贫农就是光荣的这种思想还没有彻底根除,成分不清楚的是绝对不能参与公家编制的工作的。
供销社的售货员当时也是公家编制的。
“这……这位同志你可不要乱扣帽子,我三代都是贫下中农!”聂处长听到方源这么说他顿时有点慌乱,这家伙是要把事情往阶级斗争上引啊,这可是大罪。
“好!既然你三代都是贫下中农,那你凭什么就瞧不起我们这些泥腿子?我该是说你数典忘祖好呢,还是说你当了公职人员就不把农民放在眼里了?我告诉你,这整个江山都是农民打下来的,没有我们这些种粮的老百姓,你们吃个屁!”
“你们搁这秀什么优越感,谁给你们的勇气,用你那点可怜的优越感来羞辱生你养你的泥腿子!”
话音刚落,就听人群中大声叫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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