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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才刚开始,你就不行了?”他踩住黑影的胸口,居高临下地睨视对方,“为了块十几万的表,就把别人的东西弄成那样。”他握了握五指,更攥紧了掌心的物件,“那三百多万的表,能打你几拳?”
黑影惊恐地抱住自己的脑袋,还没挨揍,就吓破了胆般开始惨叫。
“叫吧。放心,这里我重新做过隔音,不会有任何人听到你的声音。”白影的发音带着一种丝绒般的质感,优美、柔和、充满磁性,可话语里的内容,却是截然相反地险恶与癫狂。
“你可以尽情惨叫。”说完,他舔了舔唇,高高举起自己的拳头,对着黑影凶狠地落下。
我猛地惊醒过来,心脏跳得很快,身上不停出着汗。好像又做了噩梦,但就和许多的梦一样,醒来就忘记了,脑海里只有模糊的印象,没有具体的内容。
拉着窗帘的关系,周围一片漆黑,我看了眼床头闹钟,已经是凌晨四点。
有些口渴,我撑坐起来,开了卧室灯,打算去厨房倒点水喝。
身上已经不再发烫,就是还有一些虚,脑子也有一种转不动的感觉。
眼睛似乎更肿了,右眼视野完全被挤成了一条缝,身上各处都显出乌青,昭然若揭着昨天遭受到的暴力。
我拉开房门,赤脚走在地板上,经过客厅,忽地被一股冷风吹过面庞。
风里是熟悉的,甜美到发腻的馥郁花香。
我向风口看去,就见黎明的微光下,沈鹜年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衬衫倚在窗边,衬衫松开最上面的两粒扣子,露出他小半截锁骨。
他的脸颊上,锁骨上,包括夹着烟的指关节上,全都是快要凝结的,暗红的血迹,甚至于眼镜上,都沾到了几滴。
我看向他,他正好也看过来,可能没想到我这个点醒,一时愣住了。但他很快回神,掐了烟,关掉窗,走向我的时候,还顺手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手。
“这么早醒了?”他探探我的额头,“已经不烧了。要吃点东西吗?”
他的手上带着清晨的寒凉,让我不自觉打了个激灵。
好重的血腥味,我皱了皱鼻子,心想着,他身上的血迹怕是不止肉眼看到的这几处。
“我不饿,就是有点渴。”我往厨房看了眼,“又杀鱼啊?”
沈鹜年笑着眯了眯眼,牵着我的手往卧室走去:“是啊,大爷晚上刚钓上来的,特别大,比上次还大的一条鱼。”
“厨房有些乱,你别进去了,我把水给你端进来。”
他将我按回床上,没多久,端着一杯水再次回到卧室。同时拿在手里的,还有一粒白色的药片。
“这是止痛药,吃了身上就不痛了。”
我小声道谢,从他手里接过药,想也没想丢进嘴里,就着温水吞服下去。
确实,很快身上就不痛了,睡意再次席卷而来,沈鹜年关了灯,替我掖好被子,要我再好好睡一觉。
我听话地闭上眼,想起有重要的事没讲,又倔强地撑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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