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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清笳瞬间有种悲从中来的凄苦憋屈,她也不知道哪根线没搭对,泪腺突然丰沛,“哇”地一下就哭了出来。
她的眼泪掉得真心实意,滚大的泪珠,吧嗒吧嗒的,像是不要钱似的。
“师父,我错了……”
秦淮原本脸上那抹气定神闲的神色瞬间僵住,怎,怎么就哭了?多大点事?
兰清笳抓住秦淮的衣袖,一边抽噎一边道:“师父,我真的错了,我不该在背后骂您迂腐,您是最好的师父,我最喜欢您了!
您要打要骂都行,您要是不想教骑马,那就不教了,只求不要赶我走,师父……”
秦淮浑身僵住,面上的神情也一片僵硬。
兰清笳兀自沉浸在自己担心被逐出师门的惊慌思绪中,根本没察觉到秦淮的异常。
她一边哭着,一边把那好话一箩筐地往外倒,那些过于直白,过于真诚,过于热切的话,落在秦淮的心中,只觉得有些过分灼烫,叫他有些承受不住。
他没想到她竟是这般没有安全感,自己的玩笑似乎开得有点太大了。
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愧疚,他伸手入怀,一张雪白的帕子递到了她的面前。
语气略有些不自在,“擦擦吧。”
生怕她不接,他又补了一句,“哭成这样,哪里有半点女孩子家的样子?脏死了。”
说完这话,他顿时就又后悔了,怎么明明想说的是安慰的话,但说出了口,就变成训斥嫌弃?
难道真是师父当久了之后的后遗症?
兰清笳果然飞快地接了过去,胡乱擦了一把,但是眼眶还是红红的,整个人的神情都透着一丝可怜巴巴的意味。
“师父,那……”
秦淮轻咳一声打断她,十分生硬地开口,“为师饿了。”
说着,余光瞥向旁边的荷叶鸡和点心。
兰清笳愣了片刻,陡然反应过来,她立马破涕为笑,忙不迭道:“那徒儿给师父布菜!”
师父肯吃她的东西了,那岂不就是改变主意,不会把她赶出师门了?
她就知道,师父看起来冷冷淡淡的,但实际上最是心软了!
兰清笳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,但她脸上却绽放着前所未有的开心笑容,微红的眼睛此刻亮晶晶的,像是闪烁的星星。
她像个勤劳的小蜜蜂,在桌前忙碌,布菜的动作十分麻利,布好菜之后,望着秦淮的眼神充满了殷勤和讨好。
那样的神色,却并不叫人觉得谄媚,只叫秦淮觉得心软。
“坐下一起吃。”
兰清笳忙道:“不了不了,师父您吃,徒儿在旁伺候着便是了,徒儿不饿。”
秦淮语气中加了几分不容置疑,“坐下吃。”
“是。”
她当即麻溜地坐了下去,一副极其乖巧懂事的模样。
秦淮举筷,给她夹起一块鸡肉,语气温和几许,“吃吧。”
兰清笳愣愣地望着他,心底悬着的大石霎时落得更加安稳。
她咧嘴,朝他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,“谢谢师父!”
秦淮见此,唇角也微微地翘了翘。
她的厨艺发挥了一如既往的水平,鸡肉鲜嫩,还裹挟着一股淡淡的荷香,入口绵软,味道十分不错。
兰清笳一边忙着自己吃,一边十分乖觉地时不时给秦淮布菜,动作麻利又纯熟。
直到秦淮放了筷子,她也飞快地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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