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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氏说得情真意切,几乎要激动得指天发誓了。
老太君知道柳氏不会承认,自己今日拿这件事做伐子,也没有把握能让她认下这个罪责,只是循序渐进,目的是为了后面的重头戏铺垫罢了。
老太君冷冷道:“寻常情况自然是不能够,但,若是有人指使,开了方便之门呢?”
柳氏先是一愣,旋即立马就像是陡然回过了神来,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老太君,“母亲,您是觉得儿媳监守自盗吗?”
老太君眼神冰冷,不说话,算是默认。
柳氏当即“砰砰砰”地连连磕了几个响头,几乎立马哭天抢地了起来。
“母亲啊,儿媳真的是无辜的,儿媳绝对不曾动过云姐姐的半点嫁妆,更不曾指使下人蓄意掉包啊!
母亲您这般怀疑儿媳,真真是让儿媳觉得诛心啊!
若母亲不肯信,便将儿媳送去官府好了,儿媳不曾做过的事,便是见了官也不怕!”
她素来巧言善辩,此时更是说得涕泗横流,一脸为了保全清白不顾一切的刚烈之态,真是叫人见了都不由得信了三分。
老太君面色沉沉,她当然知道这件事不可能见官,柳氏见了官,他们兰家的脸面也要丢尽。
更何况,这件事也全无证据。
老太君正准备开口,就听得身侧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响起。
“送去官府倒是不必,只需请几个首饰铺的老掌柜到府里来,让他们鉴定一番便是。
我母亲的嫁妆都是有些年头的,那些首饰若是这几年的工艺,自然便是有人掉包了。
那些蜀绣、炉鼎等物件,也都可以如此查验一番。”
说话之人,自然便是兰清笳。
她的这话一出,老太君怔了一下,柳氏脸上的神色也陡然僵住,那抹正气凛然的刚烈之色几乎要挂不住了。
兰清笳说完,就笑盈盈地望向柳氏,“母亲治下严明,自己更是立身持正,笳儿自是信母亲的。
但祖母为了服众,只能对母亲进行拷问,我的这个方法正好,可以为母亲洗清嫌疑,我觉得甚好,您觉得呢?”
柳氏看着兰清笳那笑盈盈的神色,面色越发僵硬,牙龈几乎都要咬碎了,但表面上,她却只能干巴巴地回,“自然是甚好。”
老太君不觉看了兰清笳一眼,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个法子,反而是这个小丫头想到了,她的心思果然机敏。
老太君当即吩咐方嬷嬷去办,又瞥向柳氏,看到她那副被雷劈了的神色,心中总算觉得多了一丝畅快。
柳氏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那么多小动作,俨然是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,任凭是谁,对此都不会有多高兴。
今日,是时候对她好好整治一番了。
老太君正了正身,又缓缓开口,念出云氏的那些铺子名字。
柳氏一听,面色再次不自觉变了又变。
老太君看着她那几番变化的神色,慢慢开口,“你可知我为何会提起这些铺子?”
柳氏暗暗咬牙,硬着头皮道:“儿媳不知。”
老太君微扬了音调,“不知?好,我且问你,这些铺子原是云氏的陪嫁,缘何现在地契上的名字却换成了别人?卖给了别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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