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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曦和三年初,我与清川一道在外游历,途中经常遇到不公之事便会出手相助。那年端午,却因救助一姑娘,惹上了江湖人士。”
慕容卿问:“那姑娘是你救下来的还是郴哥哥救下来的?”
“是我。”
“好,你继续说。”
“那江湖人后来打听,便是赫赫有名的秦自生,有个花名儿唤做青蛇郎君。”
慕容卿被逗笑:“怎的和话本子里的取得名号差不多?难不成是蛇修炼成了人?”
她笑得自然,沈止回想此事时候的难言情绪也好了些,摇了摇头说道:“不是,之所以名号如此,是因为他养了一条青蛇在身侧,那蛇常年盘在他手腕亦或肩膀之处。”
“而他用的兵器,也是婉转之态。”沈止想及此,左臂还隐隐作痛:“我与他交手几招,他便察觉我的武功路数是修炼的《五蕴决》,这武功甚少有人知晓,据我师父所言,早已在江湖中失传。”
“可秦自生不但知晓,更对这武功垂涎已久。他为人如其花名,阴冷恶毒,在发觉无法拿我怎么样之时,趁机溜走。”
“那个姑娘呢?是他什么人?”
沈止手上动作停了一瞬才道:“那女子是秦自生的青梅竹马,他本想娶之为妻,可那姑娘并不愿意,在他溜走之后,这姑娘便和我们同行...且爱慕上清川。”
慕容卿啊了一声,随后想想也不稀奇,可还是问了句:“是你救了她,照理来说该欢喜你才是啊?为何会欢喜了郴哥哥?”
“我不晓得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
“后来秦自生就当真如难缠的恶蛇一般,一路尾随,试图拿到《五蕴决》的秘籍并且视我与清川为眼中钉肉中刺。硬抢不成,便拉来了一用毒的高手,想用诡计置我们于死地。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,防不胜防便中了招。”
“那夜我醒来最早,睁眼便见那姑娘为护清川,死于秦自生剑下。秦自生当场便疯如恶鬼,不要命的打法。”
慕容卿心里不是滋味了,一来心中感激那位姑娘救了陆郴;二来叹息那姑娘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没了;三来却想当时陆郴该是何等心绪?岂不是要记这女子一辈子?
醋劲儿上来,慕容卿面色不大好看,不过还是听沈止说完。
“我这伤口便是那时候留下的,秦自生逃走销声匿迹,那姑娘便被我和清川葬于郴水之边。”
慕容卿知晓陆郴之所以取作郴字,就是因为他爹娘当年相遇之地为郴水。爹娘定情的地方却埋了那女子?她闻言如鲠在喉,可却又不知晓该说什么。
若和一个死人计较,显得她心眼子忒小;可若不计较,她又憋得难受。
“郴哥哥对那姑娘是何态度?”
沈止如实告知:“嫌弃居多。”
慕容卿:“啊?”
“清川不喜江湖之士,因这群人举止豪放,衣食住行尽是不讲究。对这姑娘清川亦是嫌弃她不够矜持,很少交谈。不过她舍身相救身死之后,清川也沉默了好些阵子。”
慕容卿抿唇,一时讲不出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滋味。她有些不明白了,既郴哥哥都如此嫌弃了,那女子为何还会爱慕上?
可情之一字,从来也没道理。
沈止想到什么,眼神动容,他蹲身下来曲了膝盖坐到慕容卿面前:“人还是要惜命才是。”
慕容卿心不在焉地点点头,满脑子都是陆郴冷落她和这件往事,心里五味杂陈。
“曦和三年年末,也是我第一次见你。”
慕容卿对此毫无印象。
沈止勾唇,笑得浅淡:“你不记得也是寻常,那时临近年关,你于城楼内不远处等着清川归来,着了件儿樱粉披风。一见到他,兴致颇高地迎了上去,可他却把你赶回了马车上。匆匆忙忙,你满心满眼都是他,没看见我罢了。”
慕容卿显了羞赧,被外男打趣,怪丢人,她语调含羞带怯:“你提这作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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