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禾晏也觉得这件嫁衣很好看,可惜的是她于诗词上没什么天分,夸不出什么优美的词语,只得在心中暗暗的道了一声好。
当年于禾家出嫁时,嫁衣亦是名贵,穿的也合身,可穿在身上,禾晏却觉得有些不自在。后来想想,那身嫁衣格外妩媚娟秀,与她本身的气质截然不同。而眼下镜子里的这件,从头到脚,无一不透着合适熨帖。
“你先坐下,”夏承秀将凤冠拿走,“我先来给你梳头,待梳好头后,再将凤冠戴上,应当会更好看。”
禾晏被夏承秀按在椅子上,看着她给自己梳头。
青梅端着装首饰的小匣子站在一边,不时地递给夏承秀珠钗钿头,忽然间就有些失落,“从今往后,姑娘就要挽发了。时日过的真快。”
成了亲之后,禾晏自然要挽妇人发髻,可当年在这小院子里的时候,禾晏还是个小孩子。青梅还记得第一次看见自家姑娘时,那时候禾绥将青梅带回禾家,青梅看见一个头发扎的乱七八糟的小姑娘站在门口,气势汹汹的盯着自己,要禾绥将自己赶走。青梅忍着心中的惧怕,怯生生的上前道:“姑娘,别赶奴婢走,奴婢会梳头。”
一梳,就是这么多年。
镜中女子的长发被梳的如丝绸般垂顺,又在夏承秀的手中被轻巧挽起,珠钗一点点的簪上去,接着是绢花、玛瑙、银步摇……
夏承秀梳的很用心,如在装点一株即将盛开的花,恨不得将所有的美的、好的、全部用在她身上。
镜中的女子从脂粉不施到丰容靓饰,容颜渐渐的清晰起来。
禾晏有些恍惚的看着铜镜里的人,她原来不知道,一个女子出嫁的时候,竟然可以这般美丽。
这时候,外头有人敲门,声音很轻,青梅去将门打开,待看见外头的人,有些疑惑的开口:“您……”
“禾小姐?”禾晏怔住,随即站起身来。
禾心影从门后走出来,似乎有些紧张,她先是看着禾晏,怔了怔,直到夏承秀轻声问道:“姑娘?”她才反应过来。
“我听说今日禾姑娘出嫁,想来看一看,”禾心影咬了咬唇,从背后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,“这是我的贺礼……家中出事后,就没剩什么东西了。这是我当年出嫁时,我娘送我的耳坠。听说,是我外祖母留给她的。”
“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,就只有这个……”禾心影顿了顿,低着头道:“禾姑娘若是嫌弃……”
下一刻,那盒子被接了过来,禾晏冲着她笑:“太好了,我今日出嫁,配的好几幅耳坠看起来都不怎么好看。”她打开盒子,里头躺着一对衔珠凤形琥珀耳坠,便将其拿出来,“这耳坠瞧着刚刚好,与我的嫁衣很相衬。”
“心影,”她叫的亲昵,“你帮我戴上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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