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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草原?听起来不错。我最近也有点想出去散散心。」
他重新靠回椅背迅速敲下一行字:「那我来安排时间和细节,到时候具体发您。」
今年清明难得的好天气,澄澈的天光像摔碎的琉璃穹顶,草色沿着公路疯长。陈越转动方向盘时,钢铁森林在后视镜里坍缩成地平线。
草原的绿是带着声响的。车轮碾过碎石路的瞬间,千万株新草同时摇曳的沙沙声漫进车厢。李旻忽然坐直身子,远处云朵像打翻的羊奶顺着草坡流淌,叁叁两两的马群正低头撕扯着冒尖的草芽。
陈越选了一匹性格温顺的栗色马给李旻,自己则挑了一匹矫健的黑色骏马。
教学时的触碰都克制得恰到好处。调整缰绳时小拇指虚虚擦过她腕脉,扶腰示范起坐节奏时仅用指关节抵住脊椎第叁节。倒是他黑色骏马不耐烦地喷着响鼻,铁蹄将苜蓿花碾出汁液,空气里泛起青涩的腥甜。
李旻练了一会儿,渐渐掌握了一些节奏,但她很快觉得动作单调无趣,目光忍不住飘向陈越骑马时的姿态。他骑在另一匹马上,动作利落而流畅,马蹄踩在草地上带起阵阵风声。
“阿越,我也想像你那样跑起来。”李旻跃跃欲试地对着他喊。
陈越听到她的话,勒住马停了下来,转头耐心地同她解释,“您起坐还没学好,压不住浪,会摔下来。”
李旻闻言,脸上的兴奋退去,“啊?不行吗?”
陈越不忍心看她肩膀落下去的样子,最终放缓语气说:“我带您吧。”说罢他干净利落地翻身下马,走到李旻的马旁边,牵住缰绳,抬头看向她:“您别动,我上来。”
说着,他稳稳踩住马蹬,轻松地借力翻身上马,坐在了李旻的身后。马背不宽,陈越上来后,两人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,他不得不将李旻圈在怀里,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。
李旻感觉到他的气息从身后贴近,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,便听到陈越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:“抓稳缰绳,靠着我,不要乱动。”
她下意识地握紧手,背轻轻靠在陈越的胸膛上。两人贴得很近,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比她高几度的体温,甚至还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在耳畔萦绕。
陈越轻夹马腹,马儿立刻迈开步子,开始小跑起来。随着节奏逐渐加快,李旻感受到马背的起伏,她的身体在陈越的保护下被牢牢稳住,每一次波动都成了她和他之间细微却明确的接触。
草原的风拂过两人,李旻的发丝被吹得轻轻飘动,偶尔擦过陈越的脸颊。这样近距离的亲密让陈越的目光微微一晃,心底某些深埋的情绪被触动,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。
“阿越。”李旻忽然开口,声音满是兴奋,“跑起来的感觉真好!”
“是吗?”陈越笑了笑,搂着她的胳膊紧了些,“那就坐稳了,我会加快速度。”
马速渐渐提升,清凉的风穿过两人的耳侧,草原的辽阔让一切烦恼似乎都被抛在了身后。
金光洒满大地,风声在耳边回旋,不知是谁的心跳,因这片开阔的天地而变得更为清晰。(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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