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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拾月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她好像真的救下了个小麻烦,如今变成了烫手山芋——
包藏私逃奴隶,可是要关大牢的,就算有裴景明,也保不了她。
“那个……”柳拾月看向裴景明,在他讥嘲又隐有无奈的目光下,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,“大人,你看这事……”
“我看这事你就不要管了。”裴景明硬邦邦地开口。
“欸?”柳拾月愣了下,正想说话,就见男人竖起食指,贴于唇上,示意她噤声。
柳拾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紧闭的门口,厚厚的纸糊窗上,隐约贴着个人影。
柳拾月:“……”
这人偷听得未免有些明目张胆了吧。
“这女子就是个麻烦,方才在楼下,若不是你一脸心疼的模样,我都不会出手相助……”
裴景明一边说着,一边用手沾了茶水,在桌上写下一行字——
‘玉春楼?’
青儿一愣,也学着他的模样沾了茶水。
柳拾月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外的人影,配合裴景明唱二人转:“那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呀,我不是看她可怜嘛……你干嘛这么凶,好像都是我的错一样,你要是不想管,干嘛动手?最后动手吓跑他们的是你哎!”
青儿已写下一行字:
‘不知道’
“……”
裴景明头有点疼。
一旁的柳拾月演上瘾了,拿胳膊捅捅他,继续道:“你干嘛不说话!你不说话你就有理吗?我告诉你,天下最没理的就是你了!”
为求逼真,她还往地上摔了个茶壶。
圆圆的铜器在地毯上滚了好几个圈,撞到门槛,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响。
柳拾月吓了跳,忙去看那偷听的人影——
那人还老神在在地躲着,好像还贴得近了些,那纸上都隐隐印出个耳朵的轮廓了!
柳拾月暗暗摇头,又捅了捅裴景明。
“……”
裴景明:“你别胡搅蛮缠好吗?”
‘玉壶缘?’
青儿皱眉。
柳拾月还在尽心尽力地吵给门外人听:“我哪里胡搅蛮缠了?你竟然说我胡搅蛮缠!我……”
对面的少女突然直起身,吓了她一跳。
青儿不知想到什么,着急忙慌地沾水想写,手却抖得不成样子,写了半天也没写出个完整的字。
她干脆擦了水渍,用气声道:“玉春楼的东家有很多产业,他似乎格外偏爱‘玉’字,名下店铺都以‘玉’字打头,像什么玉锦轩、玉金坊……我不知道玉壶缘是不是,但……”
裴景明面色变得凝重。
若玉壶缘和玉春楼同属一家,掌柜的目睹了方才的闹剧,为何还要给他们开雅间?又为何要派人来偷听?
裴景明总觉得背后有双看不见的眼睛,紧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。
他想到那块被人偷去的金字腰牌,又想到潜伏在金陵的某个神秘组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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