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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成试探纪柏煊的第一步。
“我二十二了。”赫惟忽然说。
梁媛没把自己捂得像赫惟这般严实,走几步路也不觉冷,接起话来:“二十二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了,可以谈恋爱了。”
“我有男朋友。”赫惟抬头看向路灯,那昏黄的光照出她们两个人的影子,分不清男女。
从前每一次,和她一起穿行在夜色里的人,都是程茗。
梁媛并不惊讶,“我看到你洗漱包里的刮胡刀和男士香水了。”
“嗯,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应该理解的吧。”
梁媛嫌高跟鞋累赘,穿了双赫惟的棉鞋,要踮起脚来才能搭上赫惟的肩膀。
她不以为意,“这有什么的,我成年那天就……”
“你先别告诉老纪,他那个人老古板,我担心他会棒打鸳鸯。”赫惟声音软绵绵的,踩着影子一步一步走。
鸳鸯?她和程茗貌似也还算不上。
京市的冬天气温低,夜晚时常能到零度以下,路面上结一层薄霜,蹲下身子能看清冰莹的霜花脉络。
赫惟走了几步,影子被一片树影盖住,她抬起头看向路边,并没有什么粗壮的树干,只有一个同她一样裹着厚重羽绒服的……男人。
“老纪?”他戴着口罩,赫惟完全是通过身形认出的他。
梁媛闻言也看过去,空气霎时安静了两秒,然后爆发了一阵笑声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,纪柏煊你这什么造型啊!”梁媛拿胳膊肘推了他一把,竟只在绵软的羽绒上刮了个痧。
纪柏煊躲闪了一下,并没被笑声感染,一张脸在路灯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。他一双长腿向赫惟迈过去,抓住他一只胳膊让她停下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“你和他到哪一步了?”
赫惟试图抽离胳膊,纪柏煊却没松手。
她也不爽了,抬头仰起高傲的下巴,“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,该做的都做了,你满意了?”
说出来反而是种解脱,赫惟瞥了眼一旁置身事外的梁媛,并不难堪道:“我现在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,和谁谈恋爱谈到哪一步我自己可以负责,你别以你那封建的爱情观来审判我。”
梁媛拍手鼓掌,“我觉得小惟这话没毛病。”
“你别说话。”纪柏煊眼里酝着薄怒,“你先回避一下,我有两句话想要和她单独说。”
赫惟拒绝与纪柏煊单独沟通,执意,“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,咱们仨坐着,点点儿吃的,边吃边说。”
她是真饿了,否则这大冬天的谁乐意往外跑。
梁媛也是见过世面的,正所谓girlshelpgirls,她也没有因为纪柏煊的一句话就退避三舍,反而贴着赫惟,挽上她的胳膊一晃一晃。
“训孩子也没有这样训的,天寒地冻的,你俩是都穿了祖传的大被子,我可还受着冻呢。”
纪柏煊讲究体面,梁媛此番算是客人,他的确不能太不管不顾。
几个人进了家羊蝎子餐馆,点了份锅子要了几个小菜,赫惟问纪柏煊:“喝酒么?天冷喝酒暖和。”
室内嘈杂,梁媛没来过这么接地气的馆子,看什么都觉得新鲜。
周围一桌有男有女,看着像在附近工作刚下班的,人均一只酒杯,桌上白的啤的都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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