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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,霍元恪方才转了身。
阿筝松了口气,正欲扑腾着远离时,忽然被一只手捏了住翅膀。
那手颜色冷白,宛如上好的白玉。因正用力的缘故,还能看到些许青色的血管。
是她大意了。
阿筝啾啾鸣叫,意图求饶。可捏住她的人目光幽深似海,难以看出其中情绪。
阿筝装得更是可怜,脑袋也耷拉下来。
可捏着她的那只手丝毫没有泄力,反而更是收紧了些,令她没有办法逃脱。
阿筝低头看向了那只手。
若不然啄他一口?
可她的想法刚成形,翅膀处便传来一阵剧痛,一道漠然的嗓音响起,“别妄动。”
阿筝:“……”
莫不是见鬼了,是她演得不够像鸟,还是此人有神通,能通灵动物。阿筝略一思索,尝试着啾啾两声。
面上仍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。
但霍元恪神情未变,漫不经心地抬目看向了她之前藏身的那根树枝。
看来他听不懂自己在骂他。
“我说你怎么不见了人,原来在这儿逗弄一只鸟。”莫亥凉凉开口,“探子回来了,太子殿下,下次再玩吧。”
霍元恪闻言收回目光,手上力道略松了些。
好机会!
阿筝瞅准时机钻了出来,忙展翅逃离魔爪。身后极其安静,那只手的主人似是放弃了,也并未抓她。
待她飞得足够远后又扭头啾啾几声。
“那鸟莫不是在骂你。”莫亥有些惊奇。
霍元恪懒得理会,随即掏出一方帕子细细地擦手,“回吧。”
二人远去。
树影森森,池水荡漾,乌绿的水面上飘着一方洁白的帕子,那帕子渐渐受不住池水的侵染,逐渐沉下去。
隔日,天气颇为晴朗,有些日光从窗纸透进房内,平添一层暖意。
小秋端着铜盆进门伺候梳洗,瞧见公主正坐在床上,头发凌乱,眼神呆滞。
似是还未睡醒一般。
“公主可是还要再睡上片刻?”
“什么时辰了?”
小秋柔声道:“不过巳时,今日也无要事,公主不妨继续睡。”
阿筝缓缓回神,不睡了,她还要给木雕上色。正欲揭被下床时,背后却猛地传来一阵疼痛,“嘶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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