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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发送,两人双手合十,虔诚祈祷。
同一时间,市中心的地下清吧,放在黑曜石台面上的手机屏幕一闪。陈昼端着酒杯,视线扫过之后,抬头看在里面调酒的花尧。
他眼神探究,「你信佛了?」
花尧摆了个高难度姿势把蓝色液体倒进高酒杯里,一头绿毛因为静电飘扬起舞,像一颗巨大的海胆。
他把酒推到陈昼手边,「我信我自己。」
陈昼很少玩手机,偶尔看看财经类新文和股票,虽然才二十八岁,却和同龄的花尧隔了三个代沟,尤其在他说一些网络流行语的时候。
看来是自己误会了。
放下杯子,指了指他手机,「有人找你。」
花尧挑了挑眉,拿起手机看了一眼,扑哧一声笑了。他像没长骨头似的,懒散地倚在吧台转弯处,快速敲字。
公寓里,手机振动。
两颗脑袋同时凑过去,屏幕显示收到新消息,只有短短两个字:陈昼。
*
晚上八点,酒吧的人不多,靠窗的窄台上坐着一个戴帽子的驻唱歌手,不过这会儿没唱,正沉浸式弹吉他。
陈昼坐在圆椅上,单腿踩地,身形微微侧过去,对上旁边喝酒的花尧。
他说:「你哪天走?」
花尧喝了一口酒,不知是醉了还是惆怅,声音有些低落,「都盼着我走呢。」
倒也不是,陈昼知道他早晚会走,毕竟在滨海有志同道合的朋友,还合伙开了个摄影工作室,至少在他家长辈眼里,不算游手好闲了。
花尧本姓石,家族主营建材产业,他这一代几乎都是男丁,从小就被长辈铺好未来的路,偏偏花尧不肯走。
家里以石姓为荣,教育孩子也大男子式为主,温情少,棍棒多,触到了他的逆反心里,不仅自作主张改了名,还硬要做家人厌恶的艺术行业。
一晃二十八年过去,他还是石家人提起就大骂的逆子,偏偏自己也不争气,没有挣来让人高看的荣誉。
他把杯子里的酒喝光。
「工作室黄了,赔了个底儿掉,我回不去滨海了。」
陈昼有些意外,「黄了?是运营出问题了还是GG没铺开?」
花尧一脸嫌弃,「你纯商人。」
事实是和这些都没关系,单纯是他那个合伙人品行低劣。
背着他偷偷接私活也就算了,还和客人动手动脚,转天就被挂网上,恶评上万,工作室当晚就关了门。
作为大股东,花尧是纯倒霉,算完盈亏之后找合伙人算帐,结果发现那小子早早收拾东西跑回老家了。
他只能认栽。
这些糟心事经历一次就够了,不想再提,他打了个响指,又要了一杯酒。
陈昼见他这样,也不再追问,斟酌片刻,提议:「这样吧,我投资,你在林江开一家工作室。盈利的话三七分,我三,你七。」
花尧眼神复杂地看着他,「陈昼,我要是女的一定要嫁给你。」
陈昼无语,「闭嘴,我看不上你。」
他们是二十几年的好友,花尧知道,只要自己开口,陈昼一定会帮他,也许就是有了这份仰仗,才导致这么多年过去,他毫无长进。
经过这次低谷,他想明白了,独立这种事,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得靠自己。
「有个在剧组干摄像的师哥联系我,说最近急缺人手,问我有没有时间,有的话就过去帮帮忙。」
陈昼转动酒杯,「你答应了?」
花尧端着肩膀,说话又恢复了平时的调调,「当然得答应啊,像我这种全能型人才,闲下来一天都是行业的损失。」
他一直都是懒散的性子,这次回来却一反常态,和家里闹掰不说,明明不喜欢这里,却硬要留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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