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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灼热的男性气息,围绕着她,她能听到他起伏的心跳声。
他有力的大掌捂着她的双目,即便看不见,她也能感受到他此时的戾气。
就算谢琼一直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危险中,但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这狗贼,淡漠如她,此时也害怕的眼皮颤动,柔软的睫毛在男人粗糙的掌心摩挲。
秦尚文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胆怯,轻轻地放开她。
如同黄昏的光亮出现在视眼,谢琼睁眼看去,只见泥墙上挂着的油灯闪烁,转过身去,是一望无际的黑色隧道。
她不禁抬头看向天花板,陈旧的木制天窗已封闭了入口,窗锁紧闭。
原来是暗道!
谢琼心中诧异,也意识到事出必有因。
她朝向秦尚文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,然而一同进来的孟世子挣脱了鸨母的牵制,双目充血怒道:“我知邳陵你对我心思不正,但也不能下如此毒手,我的婉儿!”
秦尚文脸色顿黑:“你在胡说八道,我就送你和那女人一起下去。”
孟良生嗅了嗅鼻子,理了理衣衫,脑海里满是婉儿被鸨母扭脖子致死的画面,一哼不敢哼。
“谁准你们进凝香阁?”
秦尚文眼神如一把利刃,盯得孟世子胆颤,低声道:“一时兴起,便随便寻了个屋子。”
秦尚文听后,凌厉的视线转向鸨母,鸨母一哆嗦,跪地请罪道:“是属下失职,没让人守着凝香阁。”
“云凝呢?”
“回主公,云娘先行一步,在驿站等您。”
此时的鸨母,言行间都没了那风尘之气,她身旁的孟世子不禁好奇:“你们到底什么关系,还有这密道…”
“把他嘴堵上!”
秦尚文一脸嫌弃,若不是看他父亲的面,就凭他刚刚那番胡言,他早让他和那鸨儿一起下了地府。
处理完聒噪的孟世子,秦尚文转身看向谢琼。
黄昏般的烛光下,谢琼一身桃红艳裙,厚白的面颊上晕满红日般的胭脂,实在说不上好看。
但她的目光,一如既往的淡然,让他想起曾经进宫面圣的日子,明明只是傀儡,却笔直的站于高位,俯瞰众臣,冷静地听着他们上奏。
忆所见闻,恍如隔世,那个高高在上的小皇帝,成了女子。
秦尚文忍不住笑起,上前解释道:“漕寇宇文奎已进入城内,现在城中慌乱,我们早些出城为好。”
谢琼诧异:“怎么会?洛邑是我大庆旧都,城内就有数千守城兵,他一地方漕贼怎么攻进来?”
“他用船运了大量流民,从码头登陆。”
“流民,哪来的流民?”
谢琼柳眉紧锁,陷入沉思,洛邑位于大庆腹地,并非边疆之境,即便现在的大庆内忧外患,也不是会突然大乱的地方,难道是有地方出事了?
“先逃出去!”秦尚文看出谢琼的担忧,握住她玉手。
谢琼却被这亲密动作惊到,甩手撇开他问:“我的侍女呢?”
“她和曹池一起,我们兵分两路。”秦尚文说着,再次拉住谢琼手腕,此次用了力道让她无法拒绝,只能跟着他往前走去。
虽然担心孙芳的安慰,但谢琼能看出现在情况危急,怕是自身难保。
这次水寇来得突然又离奇,谢琼怀疑这怕是少不了严相的协助,看来她的失踪,反而让这贼子狗急跳墙,要把她和秦尚文一起埋葬在这旧都。
谢琼揪紧敞开的衣襟,却无法平息急速跳动的心。
怎么办,她该怎么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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