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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启站在原地没有动,挑起的眉尾上挂着不加掩饰的半信半疑——毕竟谁会真受了伤还能想到先占别人便宜啊?
直到看着威利卷起裤腿,露出小腿侧面一道渗着血的划伤,才将某些恶意揣测抛之脑后,慌慌张张跑去找医药箱。
那倒不是凌启一脚绊出来的伤口,是那茶几下的暗屉尖角没有打磨平整,方才威利小腿卡进去又抽出来,膝盖到腿肚子直接被划了长长一道伤口,不一会儿功夫,血就已经不要钱似的地流了满腿。好在到底隔了一层裤子,伤口没有很深,就是痛些吓人些,还不到需要送院就医的程度。
凌启蹲在沙发前面无表情地往威利腿上抹碘伏,大抵是力气大了点,他听到头顶上传来男人压低了的吸气声。余光瞥见对方额头上挂满了汗,抄了包纸巾扔过去,试图借此挡住那道殷切的视线。
不过显然这并没有什么作用。威利捏着纸巾的塑料包装,故作平静道:“我今晚走不了路了。”
凌启撕开湿巾擦手,“叫辆车。”
“可是我宿舍在五楼。”还没有电梯。
“那你就慢点走。”
“伤口崩开了怎么办?”
“自己再擦擦药。”
“我宿舍没有药。”
“路上买。”
“就不能收留我一晚吗?”
“……?”凌启停下收拾伤药的动作抬头看向威利,“你觉得呢?”
“只是睡一晚而已,我不会再偷亲你了。”威利一脸真诚,“现在真的有点疼,这边还不好叫车,阿启,就当心疼心疼我吧,阿启——”
见凌启还不动摇,他便可怜兮兮地垂下了眼睑,耷拉着脑袋委委屈屈道:“忙起来几天不见面……虽然我们不是以前的关系了,我没什么立场要求你为我担心,但是我留在这里也许有点用呢?是在不行的话,我们通宵对资料也可以啊……”
凌启盖上药箱的动作为不可察地一顿。威利的伤和吻叫他一时间乱了阵脚,差点忘了自己正在扮演的角色,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不该表现得太过冷漠,至少现在还是合作伙伴,没必要在这种非原则性问题上这般强硬。
回头想想,倒也不是多讨厌这个人,只是下意识抗拒和对方同处一个空间罢了。
于是不再坚持,转而做出退让的表情:“不必了,但是沙发太小,你要睡只能打地铺。”
威利瞬间喜笑颜开。
“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吧?”凌启抿着唇又看了威利一眼,见那人腿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止血,没忍住叹了口气。
威利认真道:“严重。但也有撒娇的成分。”
“……”
话虽这么说,不过真到了睡觉的时间,凌启还是被迫让威利上了自己的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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