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邑的井洞很黑,比黍族聚居的洞穴还要黑上许多,没有任何一丝光亮。凌启什么都看不见,他不敢随意走动,更不敢靠近邑庞大的身躯,只能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,长时间安静地在角落里。
已经几天了?
似乎很久很久,可是细细数下来,又好像才过了六七日。没有同类在身边活动,没有日出日落的余晖,他再也分不清日夜,所有清醒的时间都变成了无休止的内耗与折磨。
他开始出现幻听,好像听见了来自地面上的欢声笑语,高歌久久不停。
他不是不向往,不是不害怕。
可是每每睁开双眼,自己拥有的只有无边的黑暗与孤单。
邑的千百年,也是这般难熬吗?
在脆弱到极点的某一刻,他终于忍不住一点点向那庞然大物挪动,把自己缩进鳞羽筑成的铁壁铜墙里。
“可以给我一点光源吗,我有点,不适应。”他把脸颊贴在邑的鳞片上。
邑早察觉到他的动作,甚至连眼都未睁开:“你看起来比我更需要陪伴。”
“陪伴是双向的。”
“对你来说可不是这样。”邑动了,它回头看向靠在他腹部的人类,毫不避讳地戳穿他的谎言:“你想要同类的陪伴。”
它看到人类把自己缩成球,正神经质地啃咬自己的手背。
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,才等到凌启抬起头,露出挂着干涸泪痕的脸颊:“那你可以稍微化作人类的形态吗?我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……你和我差距太大了,我不知该如何与你相处。”
“如果你需要的话。”
尖甲勾破身上衣物之时,凌启尚在不明所以中,本能驱使下惊呼挣扎,弓起的背部不慎撞上那甲尖,沿着脊骨留下一道长长的红痕。
他赤身裸体地被按在了石板之上,还想逃,却听邑奇怪道:“不是要我化出伪态吗?我需要了解人族的构造。”
凌启动作一顿。
反应过来后,心中竟生出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希冀来:“真的吗?”
邑平静地回之肯定答案:“全人族中,只有你的体质可以承受得住。”
这是凌启与邑的第一次,即便彼此之间还完全算不上熟悉。
他躺在石板上,带着一点期盼、一点迷茫与一点自我质疑,清醒地感受着邑的舌头细细探索自己每一寸身体。舌面粗糙,贴着极少见光的白嫩皮肉滑动,从睫毛到脚尖,留下满身清亮的口液,与满身羞耻的粉红。
“可以了吗?”凌启天真地以为这是全部。
却听邑自顾自地“嗯?”了一声,并不作答,反而收着那舌离开了自己的身体。
他以为结束了,屈起膝盖想要撑坐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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