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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起来局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,他只是想起了几个画面,眼前的主动权依然稳稳攥在自己手中。
凌启盯着斑驳老旧的天花板,暗暗地想。
威利作为人类长期生活在地面,断然不会贸然怀疑自己的物种,他不知道地底的事情,更不知道凌启与邑的交易,想来应该是自己琢磨许久之后,发现只能从精神疾病的角度去解释自己脑海中断片的画面。
这样最好,省得凌启耗费精力去给他编个前因后果出来。
假以时日再稍微加以利用,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也更方便一些。
只是……
凌启能感觉到威利的心脏在剧烈跳动,伴随着粗重的呼吸,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微微颤抖。
一个吻落在他的锁骨上,由轻到重,对彼此的身份来说似乎有些冒犯,可在此情此景下却又显得太过克制。唇瓣柔软,始终停留在同一片皮肤上,持续了很久很久。
威利问: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他没有抬头,所以看不见凌启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,脸上看不见任何动情。
“在我们分手之前,大概。”凌启答,“但以前我们没发现。我那时,只是隐约感觉你有时候会性情大变,一开始只是偶尔,到后来越来越频繁,还以为你是……烦我了。”
与眼底的平静不同,凌启的声音是温和的,夹带着不明显的追念。他抬手摸摸威利的后脑勺:“是上一次和你一起被困地底,才察觉到你应该是生病了。”
“那次又发生了什么?”威利追问。
凌启半是做戏地一愣,随即化作一声轻悠悠的短叹:“你应该也猜得到……也是做了。但我不太想说,等你自己想起来吧。”
“……”
怪异的气氛流转在两人的沉默中,足足得有十分钟,待到凌启身体都被压麻了,威利才终于动了动。他拉开凌启的手,用手肘撑起自己的上半身:“我做了过分的事情,是吗?”
男人的眼角发红,颜色柔和的眼眸倒映着凌启的轮廓,已经没了方才的激动,唯余伤感。
那抹浅褐色曾经是凌启最爱的颜色,如今再看,却仿佛大梦一场,对方的眼睛更像是一面现形镜,无论凌启再怎么努力去看,也只能在其中看到那些年在幸福与痛苦之间被反复折磨的自己。
“嗯。”这次他不愿再多说什么。
威利却不肯罢休:“那,为什么还要再回来?”
话题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。
凌启有一瞬间的失态,脸上出现了有哭又笑的表情,他知道威利也看到了,但无所谓。
“因为你生病了。”他一字一顿,“你的另一个——另一个人格知道一些事情,所以我必须回来一趟,才知道怎么帮你。”
“不应该去医院吗?”威利疑惑呢喃。
“有用的话你早就喝中药调理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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