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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冉深呼吸,尽量平和:“行了,我不需要,不散步了,咱们回家。对了,这位婶婶您找别人吧。”丢给女人一张银纹票,迟冉脸色铁青地拉苹走了。苹察觉自己做错了事情,尽管在这个世界,眼前的一幕是常见的。她一边随迟冉离开,一边把铜板收起。作为妹妹,二十八岁的兄长至今未娶,又对女人没有兴趣,苹难免感觉不理解和担忧,但她也不怎么会讲话,大道理换迟冉来说效果恐怕更好一些。再者,迟冉毕竟是经常外出的人,看过了君子兰自然不喜欢路边野花,兴许他在大城市有相好的姐姐,只是碍于妹妹年幼,无人托付才一直没张口。“哥,”苹拽住迟冉,回头看看妆容厚重的女人,确实不适合迟冉,“你有喜欢的人吗?”迟冉回头。秋风牵动苹的碎发,丝丝缕缕地向一侧飘舞,淡淡的阳光温暖了额头的色调,她嘴唇颜色很浅,一个从不用胭脂的姑娘或许就该是这样。“苹觉得,我有吗?”语气略带迟疑,他慢步赏景,闲散怡然的模样整个人比风景还要赏心悦目。身后突地一顿,苹的声音清晰:“哥,不会是富人家的小姐吧?”“不是哦。”“如果是穷人家的姐姐,我不会欺负她的。”兄妹俩本就是无依无靠艰难生长,就算现在生活变好了,苹自认为不会嫌贫爱富。“也不是呢。”迟冉笑着摇摇头。“哥——”苹定定地看着迟冉的后背,他在男子中算瘦弱的,肩膀骨架却宽广,“你……断袖?”迟冉回头,表情有些扭曲:“苹苹,知道断袖是什么意思吗?等等,你已经这么大了,应该知道,断袖是……算了,我现在不想再聊这个,你哥哥不是断袖,真的不是。”*入夜,迟冉铺好床,招呼苹早睡。“林婶去哪了?”苹问道。“她今晚出去住。”迟冉瘫在床上,领子敞开,小腿腿毛稀疏,披头散发毫无形象可言,“我困了,过来睡觉。”苹呆呆的看着他,今晚恐怕不能再翻出去偷偷训练了,于是也解开腰带踩着迟冉进到靠墙的位置。“嘶——苹苹,你现在很胖了,一脚踩下去的伤害有多大,自己掂量掂量好吗?”迟冉蜷缩一团,捂着肚子。苹看他一眼,又是一脚踩上去他的腰:“一点肌肉都没有,是哥哥胖。”迟冉也不反抗,他忍痛瞎扯道:“长兄如父,意思是像尊重父亲一样尊重哥哥,所以哥哥说你胖你一定胖嘶——我错了,哥哥胖。”她这才收回脚,乖乖躺一旁安静不语。见她不闹了,迟冉轻笑,自个儿揉腰,眯眼看着苹抱被子离他一段距离睡了,过得不久,身旁的人儿左挪挪右动动,他开口道:“睡不着?”“嗯。”苹睁开眼。“林婶每天都给你做夜宵对吧?”不仅如此,你还每天跑出去鬼混……“嗯。”“怪不得胖。”苹隔着被子踹了迟冉一脚。挨了打,迟冉说话正经了些,给她讲了几个催眠故事,他困了苹还精神,于是敲敲苹的脑袋道:“怎么不睡,不习惯这里?”说完,他打了个哈欠,帮妹妹盖好被子,苹总是冻着脚腕。以往迟冉一晚上得醒来三、四回帮苹盖被子。苹想了想,伸手戳戳专心掖被子角的迟冉,迟冉转头看他,她打了个响指,指尖冒火。屋子里一刹那光明。迟冉:“!!!”黄沙满地天蒙蒙亮,他才睡着,很快又恢复了清醒,对身旁睡成死猪的妹妹摇摇头,干脆起床准备早饭。麻雀叽叽喳喳地吵闹,迟冉小心地关上房门,又挥扫帚将他们赶走。百菜白菜美,诸肉猪肉香。一锅热气腾腾的猪肉白菜面,兄妹俩都很爱吃。盛饭的时候,迟冉晃神烫了手,盯着自己微红的皮肤沉默半响,回忆昨夜苹手中的光亮,他脑子里许多东西杂乱无章,不安与激动混沌思绪。“鸽——”苹含糊的喊了一声。“嗳,醒了吗?起来吃饭。”每碗一个鸡蛋摆在面条最上面,筷子轻轻一戳,蛋黄流油。“嗯……”迟冉放下碗筷,擦擦手,到屋里拉住苹的两根胳膊:“来,一、二、三,起!”床板咯吱响了几声,她被拉起,又沉沉地倒下,整个人软软塌塌的没劲,丝毫不配合。起床失败。迟冉再接再励,选择抢被子,苹干脆连他一块抱住。“起来了,苹苹。”迟冉俯下身子耳语,她睁开眼,面前男子的黑褐色瞳孔正微微颤抖,黑眼球里的苹长相稚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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