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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条船挨在了一起,姜潮生一语不发的跨过去,紧抿着唇,指甲死死扣住掌心,拼命隐藏着心里几乎要压制不住的阴沉怒火。
坦白来说,姜潮生的同理心很差,他绝对不算纯真善良的人,他所有的耐心、关心只会留给他在意的人。
他可以做到爱屋及乌,恨屋及乌,所以他会在乎江文州的想法,可前提是,他在意的人,没有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。
显而易见,江归帆跟脆弱没有关系,或许这点微乎其微的伤害不算什么,可他就是在乎,他心疼的要命,也愤怒的要命。
在这方面,姜潮生可谓是睚眦必报,但他总归保存了一丝理智,哪怕眼眶都憋红了,也咬着牙,没看江文州一眼。
“不是说了让你留在渔排上。”江归帆微皱着眉。姜潮生远远靠近的时候,他们就都发现了他。
江文州还因为江归帆的死不悔改态度沉脸,说也说了,骂也骂了,甚至没忍住动手,硬是没听江归帆说一句松口的话,甚至连敷衍的那种,‘我会再好好想想’之类的话都没有。
江文州最后一丝侥幸都没了,他太清楚他弟认真起来是什么样子,可不就是现在这样?怎么说都寸步不让,也正因如此,他的神情愈发凝重。
江归帆的话,姜潮生没接,他缓缓伸出手,指腹轻轻揩去江归帆脸上残余的海水,眼里的心疼仿佛要溢出来。
江文州横眉斜了一眼,眼神扫过,又望向其他地方。
三个人都没再说话,各自冷静了一会儿,好半天过去,江归帆的发梢都干了,还是死一般的沉寂。
是二哥开船找过来,才略微打破了这种莫名的僵持,他看江归帆身上的水,和江文州的脸色,已经把大致情况估摸出来,打圆场道:“都停在这干嘛。”
又望向江归帆:“你身上的海水马上都要干了,先回去洗个澡再说。”
江文州看他过来,没顾忌什么,瞪着他说:“老二,你老实说,这事你早就知道吧,跟着他们一起瞒我?还是说你赞同他们那么胡闹?”
江玉林把几个人都扫了一遍,叹了口气:“这是我赞不赞同的问题吗……”
“这也不是能说话的地方,咱们回去再聊成不。”江玉林苦口婆心道:“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,在哪里说不都一样。”
江文州拧着眉又站了一会儿,才缓缓道:“先回去吧。”
江玉林松了一口气,在自己船上坐了下来,姜潮生动了下,侧身牵住江归帆的手腕,从江文州船上下来。
三条船开着分开,二哥先跟江文州走了,分开前小声嘱咐他们:“洗完澡,你们看着要不要过来……”
江玉林的话,算是明晃晃的暗示,意思说最好是别过去。
人的情绪都有个最顶峰的时候,过了那个劲,火气消下去一些,会好说话一点,别往江文州的气头上顶。
江归帆还没想好,“待会再说。”
开着船回去后,姜潮生没隐藏自己的情绪,整张脸都拉了下来,一言不发的舀洗澡水。
卫生间很小,他放好桶没离开,扯着江归帆挤进去,脱掉他的湿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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