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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床被子盖在身上,倒也不冷。
屋内其他的蜡烛都熄了,唯余床头一盏微光。她睁着眼,正在盘算明天的行程,忽然听见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。
“谁?”
“是我。”
崔令宜起身下床,打开房门,看着门口穿着整整齐齐的卫云章,有点惊讶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没发生什么事,来问你要个东西。”他走进屋子,抿了抿嘴唇,“我母亲不是备了很多药给你么,涂外伤促愈合的那个药膏在哪?”
崔令宜顿时瞪大眼睛:“你受伤了?哪里受伤?什么时候受的伤?”
她下意识地拉起卫云章的衣领和衣袖,左看右看,也没看到哪里有伤口,不由更加疑惑:“你给自己用的?”
卫云章看起来有点不大自在,匆匆点了一下头:“身上有点小伤,不打紧,涂一涂药就好了。”
“到底是哪儿啊?”崔令宜盯着他,狐疑不已,“你是不是昨日出逃的时候其实不顺利,被人追上了?”
卫云章有些无奈:“没有,真的只是今天受的一点小伤,就擦破了一点皮。”
“到底是哪儿啊?”崔令宜实在纳闷,“穿这么多,哪里能擦破皮?”
她连连发问,大有不找出伤口誓不罢休之意,卫云章被她追问得实在没有办法,只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低声道:“这里。”
他飞快地指了一下下半身,脸色微僵。
崔令宜眨了眨眼,没反应过来:“啊?”
卫云章:“……”
他没办法了,只能硬着头皮脱了外衣,坐到了她的床上,撩起里裤的裤管,堆至腿根。
崔令宜:“……”
她终于反应过来,一时间脸上青红交加,十分精彩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她一边手忙脚乱地去翻包袱,一边嘀咕道,“你怎么被磨成这样,也不吭一声啊……就这么忍一天么?”
卫云章的腿根处,有些轻微的破皮,泛红泛肿,若不是因为冬日里穿得多,或许还要严重得多。
她找出了那罐药膏,坐到卫云章身边,卫云章伸手想来拿,她却用胳膊一挡,不让他拿。
卫云章:?
崔令宜皱着眉思索:“你真的会骑马吗?”
卫云章:“……那你就当我不会吧。”
崔令宜回忆了一下他白日里的骑马姿势,也不像是不会骑的,不由眉头皱得更深:“不是你的问题,难不成是我的问题……?”
她一直盯着那处看,看得卫云章心生尴尬,迅速伸手把裤管拉了下去。
结果崔令宜又一伸手,把他的裤管全推了上去。
卫云章脸色大变,下意识就一个翻身滚进了床榻内侧,看她如看流氓:“你——”
就算他们两个早就熟悉了彼此的身体,但……但也不能这么看吧!
只听崔令宜一声悲号:“我久不骑马,髀肉复生矣!”
卫云章:“……”
“而且我怎么觉得我之前也没这么多肉,你是不是用我的身体,一天到晚在家胡吃海喝?!”她瞪着他。
卫云章再一次把裤管放了下去,木着脸道:“你太瘦了,多吃点也没什么。”
“这是我的身体,谁允许你吃那么多的!啊啊啊啊!哪天我要是轻功都跑不动了,一定是你的错!”她面目狰狞,一边低声尖叫着,又一边用手指剜了块药膏出来,在掌心里抹开。
卫云章:“……我没觉得吃饱,就一直吃了,这也有错吗?”
“当然有错!”她重重哼了一声,抬了抬下巴,“推上去!”
卫云章看着她的脸色,犹豫片刻,还是选择听话地把裤管推了回去,露出受伤的大腿来。
她伸出涂着药膏的掌心,一边轻柔而缓慢地在他的腿根揉按涂抹,一边撇着嘴道:“我真要放开了吃,能吃很多的,比你一个大男人都能吃。但我平时不会吃那么多,每顿吃个五六成饱就可以了。你要是再按照吃饱这个标准吃下去,过不了多久我整个人就真的要胖一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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