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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非今日自家马车要公府帮忙,而儿子也与卫二爷交好,她真不想过来答谢。
“这番下山路原仔细得很,却哪里来的泥坑落了进去,倒腾半天都脱不出来,得亏运气好,遇到二夫人你,府上的侍卫也一个比我们秦家两个人能用。改日请你和二爷来吃茶。”秦老太太殷切道。
“不必客气。”
孔采芙应完这话,便放下了帘子,多一眼都不给。
秦老太太自被气地不停翻白眼,回头见儿媳有些发怔,更骂道:“发什么呆!将伞撑好,要我淋半点雨得病,你就紧着一身皮等着!”
若非为她生出的那个儿子,何苦这样的天来遭罪,还要舍去脸皮得个小辈媳妇的冷待。
姚佩君低头,将一双通红的手握紧伞柄跟上婆母,却在想避在光影后的人。
她能感觉到那时,那女子一直在看她。
*
等到法兴寺,孔采芙先带曦珠去往后堂,见过主持,说过法事,以及去殿中供奉长明灯,她就径直离开,也不说去何处。
临走,道:“明日你要离去前一个时辰,让人来和我说声。”
现下天黑得早,又落雨,想要赶回京城,是不行的。
她们要在寺庙里住上一夜。
曦珠看孔采芙带她忙过一转,道过谢,见人走远,再在长明灯前立会,她便出了大殿。
还在下雨,远处山际浮动着缥缈雾气,虚掩住葱郁群山。近处,庙里成片的红墙也被雨洇湿地发暗,雨丝累聚,从明黄的瓦檐滴落。
这样的天,连香客都少。
青坠问道:“表姑娘现在要去寮房歇息吗?”
坐了近半日的车,一路颠簸,又商议做法事,都快晌午。
曦珠点头。
沿途路过那棵苍绿高大的菩提树,她不觉再想起上回卫陵那莫名其妙的生气。
怎么会想到这件事呢?
曦珠摇摇头,便转回视线,接着去往寮房。
青坠叫沙弥送了斋饭过来。
用过饭,曦珠歇息片刻。等醒来,才过去小半个时辰,外头没再下雨。
又想起方才,并没有看见秦令筠妻子的样子,却到底想起些事。诸事堆积,心更烦些。
索性趁着天还亮着,要出去走走。
雨中的寺庙幽静,最适四处游看风景。
青坠便将烘热的厚斗篷给表姑娘披上,带着油桐伞跟在身后。
出了寮房,两人未去远的地方,就在寺院后山游转。
缓坡两侧栽植数以百计的松木,高耸挺直,遮去头顶仅有的天光,秋雨淋漓过后,沉冷的松木香愈加凝重,弥散在四周。有水珠从深叶上滚落下来。(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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