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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离国至今,暗甲始终伪装跟随,一直未现于人前。除非万不得已,他不想动用这股力量。怎奈图谋落空又被晋侯所困,他不得不竭尽所能,设法离开肃州城。
“我自诩多谋,如今却至山穷水尽。”公子弦苦笑一声。
“公子,尚不到这般地步。”门客安慰道。
“算了,下去安排吧。”公子弦无意多听。听得越多,他越感到讽刺。
“诺。”门客不再多言,领命后推门离去。
月光落入室内,公子弦独坐片刻,起身行至廊下。
他扯下束发的玉簪,任凭满头青丝垂落。沐浴在清冷的月辉下,想到迫使他离国的兄长,忽然轻笑出声。
“我不是对手,若大兄遇上晋侯,孰胜?”
一念闪过,便如种子萌发,根植入脑海,再也无法移除。
月光笼罩晋侯宫,如银纱覆盖宏伟建筑。
南殿内灯火辉煌,轻快的乐声流淌,不时传出欢声笑语。
马桂匆匆行过廊下,在殿前遇见缪良和马塘,探头看一眼殿内,飞速道:“上京使者入城。”
马塘和缪良对视一眼,后者向传信的马桂颔首,躬身进入殿内。
不多时
,
乐声告一段落,
舞人和乐人鱼贯退出殿外。
马桂被召入殿内,周身萦绕暖意,鼻端充斥轻盈的暖香。
“上京来使?”林珩的声音传来,听不出喜怒。
“回君上,金印铜牌为证,正使为礼令单冲,副使为介卿刁泰。”
“礼令,介卿。”林珩把玩着带有越国特色的小盏,单手撑着下颌,酒意晕红眼尾,言辞意味深长,“难为天子煞费心机,以这两人为使。”
楚煜吃下一块糕点,正拿起布巾拭手。闻言看向他,笑道:“不出意外,其中有执政安排。”
“的确。”林珩放下酒盏,对马桂道,“安排使者去驿坊,派人去告诉公子齐,上京来人。”
“诺。”马桂恭声领命,迅速下去安排。
待殿门关闭,国太夫人开口道:“公子齐憨厚。”
“憨厚不假,但也聪明,他知晓如何做最为有利。”林珩莞尔一笑,直言道。
“如此甚好。”国太夫人点到即止,颔首不再多言。
正如林珩所言,待侍人抵达驿坊,向田齐转告实情,后者当即心领神会,早早带人去往隔壁馆舍,见到走出车厢的单冲和刁泰,拔高嗓门,哭声惊天动地。
“小国之人见过天使!上奏数月,上京终非弃我不顾,喜甚!”
单冲和刁泰刚刚下车,就遇上田齐大哭。
两人满心想着应对晋侯,不承想被蜀国公子堵住,当面一通大哭。一时间无从应对,齐齐愣在当场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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