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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直到此刻岑鲸才发现——燕兰庭似乎变了许多。
曾经的他,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可人都是会变的,她都变了,燕兰庭自然也会变。
于是岑鲸没问燕兰庭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,而是对他说:“谢谢。”
燕兰庭没有等来岑鲸的追问,眸底微微一暗。
这时外头的白秋姝突然跟他们招了招手,示意他们楼上有人靠近楼梯。
岑鲸也隐约听到了脚步声,便向燕兰庭道了声别,转身朝外头的白秋姝走去。
燕兰庭看着岑鲸离开,直到岑鲸的背影彻底消失,他才收回视线,从袖中拿出一支半指长的竹笛。
这支竹笛能发出类似鸟儿鸣叫的声响,是禁军暗中联络自己人用的道具,名叫雀笛。
方才他就是用这支雀笛,把岑鲸从医舍里叫了出来。
“你在这儿做什么?”萧卿颜从楼梯上走下,身后跟着她的驸马。
燕兰庭:“突然想起周通说过,吞舟知道怎么听雀笛暗号。”
周通,不知道当了多少年的禁军副统领,至今还是禁军里的二把手,早年曾与岑吞舟有过来往。
五年前上元节,皇帝调了禁军两个都的人马围杀岑吞舟,故意略过了他。
萧卿颜想都没想:“不可能。”
他们复盘过那晚发生的事情,确定当时埋伏岑吞舟的禁军就是用雀笛进行远程联络。
岑吞舟要是能听懂雀笛暗号,怎么可能傻乎乎地踏进包围圈。
燕兰庭收起雀笛:“是啊,怎么可能。”
但要是岑吞舟她,自己不想活了呢。
……
书院出了那么大的事情,外面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。
不到傍晚,书院门口就聚集了不少学生家长,想要确认自家小孩在书院里的安危,更有甚者想把自己的孩子接回家。
萧卿颜也没为难他们,直接挪用了下一次旬休日,让学生们自行归家,后天再回书院继续上课,在这次事件中受伤的学生则可以等伤养好了再回来。
岑鲸和白家兄妹一块回了家。
到家后白夫人又请了大夫来,给三人查看,白春毅和白秋姝无痛无伤,却还是在临睡前被逼着喝了一碗安神汤。
当晚,喝了汤药的白秋姝抱着枕头去找岑鲸一块睡。
姐妹俩躺在一张床上,岑鲸没主动追问,等白秋姝自己想清楚了,再跟她说今天下午的事情。
之后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,白秋姝终于开口出声,她没有跟岑鲸诉说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惊恐,也没描述自己当时的心情,而是问岑鲸——
“阿鲸,我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?”
岑鲸:“怎么说?”
白秋姝把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是怕被岑鲸以外的人听见似的:“我好像、好像一点不都觉得杀人是件可怕的事情。”
比起杀人,真正让她感到恐惧,甚至让她傻在原地一动敢不动的,是她在射杀凶徒后所获得的……满足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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