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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长安像是察觉到了,他停下脚步,扭过头看向金辰,身后的夕阳缓缓下沉,散落的金光将他笼罩,清冷的俊秀面容显得格外神圣不可亵渎,又高高在上。
金辰眯了眯眼睛。
“跟着我做什么?”江长安问。
金辰顺手扯过路边的狗尾巴草,走到江长安的身旁:“这条路只能你走不成?”
面对这种无赖的公子哥,江长安向来敬而远之,他别过头继续走。
金辰像块牛皮糖不远不近地跟着他。
半注香后,待江长安再回头,金辰已不知所踪,他暗自松了口气。
江长安并没有回去,而且是去了春山镇与伏龙镇交界的街市。
街尾有一处陈旧的茶摊,江长安掀开隔帘走进了茶摊。
金辰坐在茶摊对面的酒楼包厢,这里视野极好,可以将底下的风景尽收眼底。
他手中把玩这一根白色棉织的腰带,将腰带一点点地缠绕在手腕,指尖,继而又将腰带解下。
片刻后,江长安从茶摊内出来,金辰挠有兴致地看着继江长安身后走出的青衣女子。
他瞧着手中的腰带,两指摩挲着略微粗粝的面料,轻声道:“只有我才是你的良配。”
江长安日子拮据,上的私塾却是肃城较有口碑的,他画画得好,得夫子亲自指点,因此时常替人作画赚取银钱,补贴家用。
不过因着学业的缘故,近日倒是鲜少替人作画,画得最多的便是那雨落青莲图。
这日,金辰找上江长安。
江长安的小摊摆在街道的角落,许是因为他人颇为不食人间烟火,生的又俊秀无边,于拥挤的人潮显得格外扎眼。
江长安低垂着头,拿着毛笔不知在写些什么。
金辰带着小厮走到江长安的小摊前,明亮的光被遮挡,江长安停笔,抬眼看向对方。
继而又垂下头继续写着。
金辰用折扇轻轻敲了敲桌面,江长安恍若未闻。
那金辰也不生气,自顾自掀摆于江长安对面落座,只含笑着瞧着他,小厮见自家公子如此模样,局促擦着额间沁出的汗。
待将手中的字写完,江长安这才将笔搁下,正视金辰,金辰亦直白地瞧着他。
“何事?”江长安终于开口。
金辰拿着折扇轻轻,手肘支撑在桌上,折扇尖一下一下轻击着头发。
江长安早已耳闻金家公子好男色,于城中男苑颇有传闻,而今金辰这副模样他岂能不知对方所求。
“如无事还请金少爷——”他刚想勒令对方离开,桌上便出现了一锭金子。
金辰道:“再过半月便是家母生辰,家母平日吃斋念佛,最是虔诚,听闻江公子色艺双绝,哦不,画艺超绝,能否为家母做一副观音图?”
江长安被那句色艺双绝气得不行,冷着脸道:“在下凡尘中人,恐污了菩萨,另请高明罢。”
他拒绝地毫不犹豫。
金辰直起身子,背靠椅子:“不够?”
对着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,那小厮即刻摸出一袋银子搁在桌上。
金辰不容拒绝的姿态让江长安倍感屈辱,他猛然站起来:“作不了便是作不了,金少爷何必强人所难?”
“别生气啊!”金辰慢条斯理,“都是同窗,帮个忙啊。”
两方僵持。
片刻后,金辰突然道:“我听说你母亲的坟进水了?”
说着咂嘴:“你说这活人也就罢了,怎么连故去的人皆要受此等灾祸?”
江长安的肩膀在微微颤抖。
金辰笑了,他既然来了,便一定要达到目的,江长安孝顺,绝对不忍其母地下受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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