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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验室（第2页）

“……”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江云清耳旁又出现了断断续续的人声，与上一次不同，这一次似乎有许多不同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。

整齐有序就像是在记录时刻变化的数据。

“唔……”

这一声并非来自其他人，而是自她胸腔振动响起。

睫毛轻颤，沉重的眼皮一时半会竟然无法抬起……

浑浑噩噩的状态是她这一段时间的写照，耳边是水流的鼓动声。除去最开始那一次，此后的时间里只有极少的时候她能听到一点人声。

不过，感知失常，意识上浮于躯体的情况从今天开始结束了。

“呃啊——”

江云清忍不住张开了嘴巴，声音淹没在水流中，周围的气泡快速上浮，连成了一串串珠子。

她感受到来自身体各处的痛苦，剧烈的疼痛不断冲刷着神经，仿佛所有的细胞都被捏碎重组了一般，一遍又一遍，无休止的疼痛甚至蔓延到了她沉在“深海”中的意识！

她紧闭的双眼因此撕扯开了一丝缝隙，朦胧之间，瞧见了眼前的景象。

那是白茫茫的球形空间，包裹得密不透风，她就悬在最中央，高处开了一片窗口，密集的人影披着白大褂站在窗外注视着她。

“污染达到峰值！转换为y类辐射！”

这是江云清这些日子中听到的最完整的句子，可惜没有留给她哪怕一秒的思考时间，下一秒她撕扯出的“口子”重新闭合，朦胧的景象被眼皮阻挡。

她再次陷入沉睡。

……

往后的日子里，江云清的精神时而清明时而混沌，混沌与清明没有规律可循，所有的混沌都被剧烈的疼痛摧毁。

她身处的位置也非是一成不变，她每次睁开双眼，都能发现自己周遭的环境与上一个不同。

不仅如此，她还注意到了有几次周围的精神力波动非常杂乱，非常微弱。

这种情况与以往不同，或许是设施问题，她感知不到那些身披白大褂的人身上的精神力，就仿佛他们是一群冷冰冰的机械，精密而冷漠。

不过杂乱无章的精神力波动，不会影响到她脆弱的精神识海，反而催动她的主意识从“深海”中挣扎醒来。

例如这一次。

“25号……r类……注射……”

咔——嗤——

耳边是断断续续的人声和机械运转的声音，江云清用力想将眼皮掀开，但是大脑神经在药物和辐射的侵蚀下，一时半会竟无法回应眼部神经的“请求”。

砰，砰，砰……

环绕在耳旁的声音变了，江云清正在进行的动作一顿，仔细辨别了一会。

似乎是什么东西的撞击声……

“……污染……物质……增加……”

“排异反应……继续……”

撞击声减弱了……不止！

江云清强行调动自己的唇齿，用力咬了舌尖一口！

铁锈味蔓延在口腔中，她将血液混杂唾沫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