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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肆的手机开的静音,消息弹出来的时候也没有震动提示。他扫了眼,都是白涛教授发来的消息,问他花买好了没有,选的又是什么花。
花店的钟表是是十二进制报时式的,十七点,咚咚敲了五下,沈肆下意识望去,已经是下午五点。
放下手机,沈肆道:“不是什么急事。”
顿了顿,他又似无心地说了句,“一个相亲局。”
“相亲?”温把酒愣了一瞬,和她预想的有些出入。
“嗯。”沈肆笑谑道,“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。”
这个“蛇”指的是谁不言而喻。
良心被凌迟,温把酒诚恳道:“是我的错。”
“得了,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。”沈肆状似毫不在意,谈笑风生地揭开当年的伤疤,“年少不懂事,我们那个年纪什么事情能有学业更重要?是我强求。”
温把酒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眼眶湿润,她借着低头掩饰,说不出一句话,沈肆却好似已经释怀。
“正负两个电荷隔远了,吸引力就会变小,如果其中一个电荷周围再有其他干扰物,那么就会被屏蔽。”
“自然界的规律就是如此,人又怎么能例外。”他望向温把酒,波澜不惊,“是我没能从维市走出来,是我的错。”
奥斯汀已经包裹好,和之前的那束赫默莎玫瑰一起拿了过来。
沈肆捧过赫默莎,将花放在副驾驶位置,关上门,环顾四周,花店附近只停了他这一辆车。
“怎么走?”
“我在手机上打了车,过会儿就来。”
“机场附近怕是没那么容易打车。”
沈肆将那束赫默莎放到后座,也不催促,坐在驾驶位等待。
国内打车软件已经做的很成熟,等了快五分钟却迟迟没有人接单,温把酒有些后悔,之前怎么就让打车师傅走了。
怕错过导师的航班,温把酒只能捧着奥斯汀上车,“多谢了。”
“客气。”沈肆又问了一遍,“去哪儿?”
“机场。”
机场?
沈肆扣安全带的动作稍顿,“回英国?”
“不是,去接个人。”
沈肆没再多问,总要有点成年人的边界感。
温把酒开了车窗,望着不断后退的树影,神思渐远,想要淡忘的过去像是扎了根一般,深深地刻在脑海里。
“说起来,我还欠你一张卡。”
沈肆只略想了一瞬便知道她说的是那张黑卡,因为异地,所以想要拼命补偿。
“本就是给你的,哪来的欠。”
温把酒突然有些好奇,“你之前给我的钱你有计算过吗?”
“没。”
想起来了便会转钱过去,夜深了想念了便会转钱过去,也从没查过账。
少年沈肆贫瘠的十七年人生里,还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好好爱一个人,他所学会的只是世俗上最简单地表达爱意的方法——给钱。
温把酒手臂撑在车窗上,低笑着,却没告诉他正确答案。
本就不算远的路程,沈肆就是保持安全车速也不过十分钟便开到目的地。
下车,温把酒站在车外,捧着奥斯汀,关上车门,又一次道谢,“多谢了。”
沈肆道:“上车前已经谢过了。”
“不是为这个谢。”温把酒轻轻扶了一下额,笑容终于有了几分真意,“你给的那张卡,后来帮了我很多,谢谢。”
沈肆没料到是这茬,他没细想,以为这笔钱给温把酒的留学帮了忙,毕竟英国的物价不算便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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