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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是一个让人很难没有印象的人啊……
宋时瑾看着纪怀生的动作,一边又觉得头疼。
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啊!
这头纪怀生喘着粗气站定抬头,就看见宋时瑾老神在在坐在树上看着自己笑。
本来想说些什么的。
但纪怀生的嘴唇动了动,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。
看见那个人,坐在那,还冲着自己笑的时候,便什么话也说不出了,他只觉得周身暖洋洋的。
是能把骨头缝儿都照彻的暖意。
四周万籁俱寂,是沉默而单调的黑白两色,可抬眼一梢头,却见绚烂夏花。
想抬手接住,下一刻便深觉不自量力,旋即垂下手。
“……下来吧。”纪怀生的喉头滚了滚,有些艰难道。
宋时瑾可不知道这几息之间纪怀生心中复杂的心绪,摸摸鼻子跃下树梢。
“那人逃去广元府了。”宋时瑾说着,看纪怀生有些心不在焉,伸出手去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“……嗯,哦。”纪怀生猛的回神,应道。
“这么累啊?”宋时瑾揶揄道。
“不是说逃去了广元府么。”纪怀生把头偏向另一边,轻声道:“赶快追罢。”
“好。”宋时瑾应道,只是脚上却没动作,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。
三、二、一。
宋时瑾在心中默念道。
数到最后一声,不远处一白一紫两道身影跃过林梢,冲着广元观来。
“来了。”宋时瑾向纪怀生道。
从广元城方向来的,便是方才被丢下的陆空霜和夏麒安二人。
陆空霜同夏麒安直直掠过宋时瑾所在的地方,并没有停留。
只在两次提气之间,陆空霜与宋时瑾的眸光短暂的相接、停顿、而后移开。
似蜻蜓点水般去后无痕,又像是达成了什么隐秘的共识。
“没问题了。”宋时瑾心下定了定,拉着纪怀生轻轻跃起:“我稍后同你解释。”
说着,飞身向广元府掠去。
“……不必。”
最后还是被宋时瑾拎着下山,纪怀生有些变扭地偏过头去:“你有分寸,不必同我解释……”
虽然耳边主要是破空声夹带着风声作响,纪怀生的声音有些飘开散了,但宋时瑾还是听出了那并不明显的委屈意味。
有些为难地想了想,宋时瑾将之归类为——小孩子闹脾气。
想起从前千机道里,时南经常给年纪小些的师弟师妹买饴糖吃,师姐时瑜从前也常给自己塞些甜丝丝的吃食。据说很管用。
想了想,宋时瑾腾出手来在半空中拍了拍纪怀生。
“待回去给你糖吃,莫置气。”
纪怀生有些茫然地抬头,不知道宋时瑾又想到了什么,一副十拿九稳的笃信模样。
三两句话的功夫,宋时瑾再次带着纪怀生落在广元府内。
可只是离开了一会儿,眼前的广元府就大变了模样。
宋时瑾上次来时,虽然冷清了些,可倒也算得上是画栋雕梁的规整庭院,此番再次造访,这院里却似早已过去了千百年一样,换了天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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