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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个方便罢。”宋时瑾扬眉笑道:“我有话问你。”
那道长听了,险些气得喷出一口老血,咆哮道:“你这是问话吗?!你上来就拆人庙观,这是在问话吗?!”
“啧。”
宋时瑾轻啧,环视一圈殿里后选了个喜欢的角度,并指做掌拍出,掌风凌厉,竟将那道长生生拍进了地里,还正对着道观正殿内的神像。
天君宝相垂眸,似在注视着,也审视着面前的一切。
将那道长打到一边去,宋时瑾轻轻打了个响指。
霎时间,整座正殿就被一层淡金色的光罩包围起来,隐隐间有宝相花纹在其间流转。
广元观里,有听到响动来查探的弟子门客,也纷纷被这光罩阻拦在外,想要破开却不得其法。
“这是什么时候……”那道长惊疑着想要爬起来,话没说完却声音一滞,好似晕过去一般。
“我说了。”宋时瑾上前,坐在香案前的蒲团上,伸出手揪住那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道长衣领:“我有话问你。”
“……你到底要问什么?!”那道长闻言,倒是清明一些,只是声音听起来崩溃极了,鼻青脸肿间话也说不清楚:“贫道又没惹……”
纪怀生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看着这道长,有些不耐道:“我家仙首问你话呢,哪里来这么多废话。”
说着,拣了个宋时瑾身边最近的蒲团坐下,从袖中抽出一方帕子来。
“烟尘大,时瑾擦擦么?”纪怀生笑问道。
“不用。”宋时瑾瞥了纪怀生一眼,打趣道:“我可付不起。”
眼看那道长挣扎着要爬起来,宋时瑾轻哼一声,复又抬掌把人拍进地里。
“哪里的话。”纪怀生笑道:“如今时瑾可算是我禅院儿的仙首了,我作为座元,鞍前马后不都是应该的么,说什么付不付的,可是见外了。”
两人你来我往地聊着,如果忽略正殿中的一片狼藉的话,倒真有几分悠闲自得之感了。
看时候差不多了,宋时瑾把人从地里提溜出来,往旁边的地上一甩。
“残害监院性命,屠戮无辜百姓,此二条,认是不认?”
这是陆空霜的标准台词,每次这么对宋时瑾说的时候,宋时瑾都能感受到一种很明确的被审判的感觉,即使没干什么坏事也会凭空出来三分心虚。
果然,眼下换了自己来说,当真无端有一番正义感并豪情涌上心头。
怪不得陆空霜老爱这么说别人呢。
宋时瑾心道。
这句话在宋时瑾的有心授意之下,并没有被那金色光罩拦住,而是就这么悠悠扬扬传了出去。
一语毕,广元观上下当即炸开了锅。
“荒唐!简直一派胡言!”
“她说道长杀了监院,真的假的?!”
“城中百姓如何与我们何干?我们是清修之人,怎么会屠戮百姓?!”
同样的,殿门外的议论声音也通行无阻,被殿中三人听得清楚。
“与你们何干?”纪怀生咧嘴讽刺道:“说得真好,广元观当真行善积德,累世的福报。”
那道长闻言,本就青紫一片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瞧着当真热闹精彩。
“你们那两三年接不到个案子的破烂禅院儿知道什么?!”道长怒道:“广元观同百姓亲如一家,贫道自有一颗公心,敢到王府去对质的!”
还真敢说啊,广元都快是死城一座了,还有公心呢。
“行了。”宋时瑾不耐烦听这些话,挥挥手掸去自己身上的灰。“公心不公心的先放一放,你跟我好好说说你三年拿了广元府四十万金的事儿。”
说着,宋时瑾语气带上几分讽刺:“当真是「贫」道啊。”
四十万金。
这个数字显然也惊到了殿外焦急站立的一众弟子门客,当下,整个广元观都静默了片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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