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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边,庆利帝在书房里供着一位名叫灵姝的女子,称其挚爱先室。另一边,他有皇后在侧,佳丽三千,子嗣八人,成年男嗣三人。
庆利帝告诉谢明烛,他是他所有儿子里最出色的,这话没错。他还告诉谢明烛,最爱他的生母灵姝,这话也没错。
只是庆利帝没说的是,灵姝是他亲手杀的。因为一些原因,他也永远不可能、也不敢,真的认回谢燃。
帝王情,比纸薄。
而庆利帝得到暗藏于谢府的暗卫回报,谢燃手腕上的伤,是谢府灭门那晚,他自己用剑砍的,整整二十一道伤痕。
“明烛啊,你终究是谢赫养大的……”庆利帝走到阶下,龙袍下枯槁的手抚上谢明烛缠满绷带的手腕,语气似有感慨:“你是在怨恨父皇吗?”
乍听“父皇”二字,谢燃只觉一阵前所未有的恶心。
庆利帝的手像个好父亲一样搭在他腕上,谢燃无声无息地闭了一瞬眸。
在这瞬间,他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帝王的死法,他想象自己把那把划开自己手腕的剑刺入庆利帝的胸腔,想象自己将皇帝的头狠狠撞在龙椅上。
而更恶心和可怜的是,他脑海中竟同时不受控制地闪现了一些片段。
少年时,庆利帝抚上他的头,笑道:“此子聪颖,朕爱之惜之,欲提前为其赐字。字曰……’明烛’。”
谢燃曾少年意气,纵意从事。
但其实到此时方知,意气竟是源于无知,纵情无非有人托底。少年也只有豆大的光阴罢了。
“明烛,怎么不应朕答话?”庆利帝笑眯眯地问。指腹压在谢燃的腕部:“这伤,从何而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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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很喜欢”
谢燃睁开眼来。
“多谢陛下。无碍,这伤是我自己刺的……不过对外做些样子罢了。”他平静道。
庆利帝仿佛来了兴趣:“哦?做什么样子?”
谢燃垂首道:“臣认为,谢氏灭门,唯余臣一人。此时军士动荡心疑。臣自残以表忠孝,只为收买谢门军心,为陛下效力。”
庆利帝像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,给出这种解释,当下倒是一默,眯起眼睛打量着谢明烛。
谢燃后退一步,单膝跪地,两掌摊平,拱手呈上一物,状如猛虎,道:“虎符呈与陛下。臣只为替陛下收服军心,不敢僭越。”
庆利帝伸手接过,摩挲半晌。
谢燃保持跪姿,俯首以待。
庆利帝蓦然捏紧那虎符,大笑起来:“好好好!这么多年,兵权终究重归朕手!”(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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