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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偏这会儿厕所里只有他们两个人,声音清晰得就像在耳边播放。
偏偏水声半晌都没有停下的意思,雪莱简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,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涨红。
“……这是喝了多少酒。”雪莱小声抱怨。
过了一会儿,水声总算停了下来,然后是拉链和腰带卡扣的声音,最后是冲水声。
伊雷从隔间里走出来,拧开水龙头洗手,“还喝吗?”
“我本来就是来陪你的。”雪莱说,“你还想喝就继续,不想喝就回去。”
伊雷发出一声郁闷的咆哮,抬起头看向雪莱,“这话是我今年听过的最装逼的发言。”雪莱笑了笑。
“算了,回去吧。”伊雷拧上水龙头,甩了甩手上的水,“我又喝不过你,万一醉了你又拖不动。明天有什么计划吗,老板?”
雪莱看了破碎的镜子一眼,里面的影子依旧扭曲。
“明天一早就出发吧。”雪莱的喉咙有点哑。
“嗯?”伊雷甩手的动作停了停,“明天就走?会不会太赶了点。你买的房子怎么办?”
“买房子只是为了能睡个安稳觉,我又没打算在这定居。”雪莱说,“在苏都不是也只住了一晚吗?”
伊雷“嘶”了一声,“这跟拿钱打水漂有什么区别——”
“花我的钱,又不花你的。”雪莱的声音有些疲惫,“我想尽量快一点到因布山,早一天是一天。”
伊雷站直身体看向雪莱,后者没说话,避开了他的目光,朝厕所墙上的小窗户看去。窗框夹角有半张破碎的蜘蛛网,在来往的寒风中抖个不停。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伊雷低下头,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。这次雪莱没有出声阻止,只是沉默地盯着蜘蛛网看。
“不过,老板,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。”伊雷吐出一口烟雾。
“什么?”
“易感期的事,你很在意吗?”伊雷问。
“会害怕吗?”
话题切换得猝不及防,雪莱蹙着眉移开目光,“没有,我有什么好在意的?”
“会害怕吗?”伊雷问。
雪莱愣了一下。
“易感期的alpha会变得暴躁、易怒、欲望旺盛,还会释放比平时更浓烈的信息素。”不知道是不是烟草的影响,伊雷的嗓音比平时更加低沉嘶哑,“在一个易感期的alpha面前,oga几乎没有任何自卫的手段,光是信息素就能把人压得动弹不得。而政府会一律把这种情况定性为‘自愿’——即使所有人都知道,任何oga都没有反抗的可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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