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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人真与师兄弟过了好几招才认出来,忙乎令人住手,惊愕道:“公鉏兄!臧兄!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?”
这时葛霄早溜回神坛去了。
神坛里威严得堪比王宫,毕竟有陛下即将下榻,师兄弟俩于是只好骂骂咧咧地空手而归。
王宫里,宫人把靳樨领去了侧殿,躬身道:“太子殿下正在陪寿殿下,大君子稍候。”
靳樨颔首,侧殿里点着灯,也泡好了热茶。
靳樨静静地坐下来,既没有喝茶,也没有说话,眉眼神色一如既往般毫无波澜。
王宫里一片阒静,连宫人走动的声响都没有,灯烛一直摇晃,渐渐接二连三地烧尽了,侧殿里随即昏暗许多。
靳樨仍然是一动不动,连垂眸的弧度都没有变过。
宫人敲门进来低眉顺眼地点起新烛,正要为靳樨换新茶。
靳樨晃了晃手指,示意不必。
宫人一躬身,退出去了。
又过了许久,靳樨耳朵忽然动了动,猛地抬起头来。
极静谧的夜色中,在毫无动静的王宫里,在宫殿上方突然传来细微至极的脚踏琉璃瓦的声响,那就像耗子爪子轻快地爬过泥地,几乎难以听闻,随即转瞬即逝。
靳樨用食指敲了一下矮几,未犹豫多久,便快速起身推开窗,从中翻了出去,继而轻巧地跃上侧殿屋顶。
他将整个王宫收入眼帘,轮廓在夜色依旧巍峨起伏。
沉寂的夜风将王宫四处的响动推入靳樨的耳际,他在眨眼间确认了那个异声消失的方向,接着便飞速跟了过去。
那个胆敢在深夜、在子人真眼皮子底下出入宫禁的人不知是何方神圣。
对方全身黑衣,身法极快,靳樨险些没能跟上,他一直跟到宫内最长的长廊——那是东宫通向各处的必经之处。
太子懋从翁寿殿中出来,正要去见靳樨,脚步轻松,前有香薰、提灯开路,后侧有羽毛仪仗,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,如同刚刚与心爱的人见过面似的。
难道这人的目标是太子懋?
靳樨暗道不对,足下加快了速度,但来不及出声提示。
那黑衣人已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,手腕一抖,点到太子懋身前两名宫人喉咙处。
鲜血从那两人喉管迸出,溅上青石板、香薰炉与提灯表面,更兼溅到太子懋华丽的衣摆上。
“来人!有刺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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