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继续往前走时,头顶的雨一小,随之而来的,手肘被人从后面拉住。
余戈微微低下眼。
抓住自己的手,也是湿漉漉的。指甲上涂着艳丽的红色指甲油。他漫不经心地想,有点像深夜索命的厉鬼。
“我、我给你从车上拿了把伞。”徐依童跑得急,这会儿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,“你们腿长的人,还,还真是走的快,我差点就追不上了。”
余戈循声侧过脸。
哦。
也可能是索命的海绵宝宝。
他看向她。
那枚硕大的菱格耳环晃动在她脸颊两侧,在雨夜里都闪着光。他忽然想起阿文夸过她漂亮。
也有可能是酒没散干净吧,余戈感觉自己脑子转的慢得出奇。
有个很尴尬的事情是,徐依童的身高只有一米六。她今天又没穿高跟鞋,要给余戈这种个高的人打伞,还得偷偷垫脚,手也要举的很高很高。
他没接过去的意思,她撑得手都快酸了。
走神片刻,余戈眼睛从她脸上移开,客气地说:“谢谢,我不用了,你自己打吧。”
说完把自己的手轻轻抽出来,独自往前走。
徐依童也是服了,跺了跺脚,怎么会有这么油盐不进的人。
她又往前追了两步,锲而不舍地跟在他身边,小嘴念念有词:“不行,你这样一直淋雨会感冒的,你们电竞选手感冒了还怎么打比赛呢?肯定很影响状态的吧。”
她也学着他板起脸,很严肃地说,“如果你不要伞,那我就送你回去好了。”
余戈默了默,还是那句话,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
余戈本不是个爱说话的人。
除了这句,他不知道再说什么。顿了顿,绕开她,继续往前走。
天哪,怎么会有这么难搞的人...徐依童彻底没脾气了,狠狠叹了口气。
“唉,你别淋雨了呀。”她再次追上去,用另一只手抓住他,“喝酒了淋雨最容易生病了,你生病了就打不了比赛了,对不对?”
她义正言辞地教训完余戈,不等他拒绝,又把伞柄强行塞到他手里,“好了,你不要再闹了,收下我的伞吧!”
说完,徐依童手一松,一溜烟地跑走了。
只是。
不到一分钟,她又跑回来了。
第四次。
余戈好像已经习惯了。
停下脚步,他垂下眼帘,问:“什么事?”
余戈想,如果她现在还要坚持送他回去,他估计也不会拒绝了。
徐依童歪着头,睫毛闪动,笑容格外明亮:“你是不是还没记住我的名字呀?”
余戈:“……”
他对她确实印象不多。
如果被晒干的海绵宝宝也算的话。
仿佛早有预料,她一点都不介意他的沉默。探究似地打量了会他的神情,徐依童清清嗓子,开始很认真地介绍自己:“那现在认识一下吧!我叫徐、依、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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