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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砚初疑惑:“什么?”
“我不需要控制饮食,但是我妈妈需要。”
闻祈轻声道:“她在结婚时宣布退圈,回归家庭,但在饮食和锻炼上一直像以前那样要求自己。自从我有记忆起,妈妈吃的菜色就只有那些,我和她吃的是一样的,习惯了。”
从小到大都是这样,他也养成了少油少盐,清淡简单的饮食习惯。
甚至因为不适应学校食堂的饭菜,只能从家里带饭盒。
“我不管。”
裴砚初大少爷的霸道性子跑出来了,想也不想就道:“你知道你抱起来有多轻吗?多吃两碗饭才是正事,什么狗屁习惯,该改的就改。”
闻祈皱着眉:“你什么时候抱过我?”
裴砚初刚还在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小了下去:“就,上次你罚我跪的时候,我看你靠在床头睡着了,就帮你调整了位置……”
又近乎执拗地重复:“你太轻了。”
闻祈哑然。
裴砚初依旧记得那晚。
深夜万籁俱寂,客卧灯光通明。
他低头跪在地毯上,一边兢兢业业地担当暖炉的职责,一边漫无边际地想闻祈到底有没有点过男模,要是真的点过,寻思找谁查一下会所,研究研究闻祈点的男模是什么类型。
等怀里那双玉石般透着冷的脚一点一点染上暖意,裴砚初抬起了视线,却发现闻祈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。
栗子发丝在光下泛着柔软的光泽,青年长睫低垂,睡颜秾艳如画,下颌微尖,就这么斜斜地靠坐在床头,闭着眼,平日如霜似雪的疏离气质也褪去几分,让人错觉触手可及。
他就这么望着,看着藏在心尖、比记忆里身量清减许多的眼前人,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——他本以为,闻祈过得很好。
“你……”
闻祈本想问为什么裴砚初不把他抱回自己的房间,反而让两人一起睡在客卧,刚开口,又发觉这个问题不对劲。
怎么就默认了裴砚初抱他这事?
闻祈心生一股别扭,顿了顿,道:“下次可以直接叫醒我。”
裴砚初笑着道:“我这不是怕你醒了让我继续跪吗?正好躲个懒,当惩罚结束了。”
理由挑不出错,但闻祈望着对面神色坦然的裴砚初,心跳蓦然错漏一拍。
好似有一道念头隐约闪过,却什么也没抓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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