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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（第2页）

笑意从眼底蔓延开来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，带着凌厉的锋芒和清晰的嘲讽。

“果然是为了哥哥什么都肯做的，好弟弟。”

楚行云略略抬眼，也笑了起来。

“你可以直接说的。”

眉梢略略挑起，极黑的眼瞳中流转着些许意味不明的暗光，唇角微微勾成一个柔和的弧度。

“比如，说，你真的从来没见过我这么笨的弟弟。”

柳一醉倒是放松了下来，即便依旧是保持着最佳的状态，身子却已经没有一开始紧张的僵硬了，而是带了笑意地注视着楚行云的笑容。

他相信楚行云，楚行云也相信他，这样，就够了。

“少爷，”

屋子的门打开，和楚行云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洛空走了出来，眼角的余光匆匆瞥过两人，而后落在了洛水的面上，语调虽是敬畏，却隐隐带着一种略显无奈的亲昵。

“既然已经知道了他是楚行云，那么……”

剩下的话语，尽数湮灭在了洛水侧目抛过来的眼神中。

“那么什么?”

洛水似笑非笑地将手从腿上放下，歪了脑袋看向洛空，细碎的发丝因为他的动作而落了几缕擦在白皙光洁的脸颊上。眼眸中聚集起的，是带着碎冰般冷冽的冰蓝。

“那么，我就应该放过他们，直接去找楚行风？还是说，那么，我就应该像你一样就这么，算了？”

尾音落得很轻，听在耳朵里像是绒绒的羽毛拂过，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□。洛空的脸色却是猛地沉了下来，忙低头诚惶诚恐地连道不是。洛水没有再看他，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了不远处一片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叶子上。

叶子被风吹得直晃，偏偏就是倔强而又执拗地在枝头不肯落下，洛水勾勾唇角，眼神煞有深意地扫过垂下眼帘神色有些漠然的楚行云，一丝兴味飞快地划过那天空般湛蓝的眼瞳。

“真是……有趣。”

单手撑在水泥柱上，一使力，从一人多高的地方跳了下来，动作利落。衬衫的下摆因着下落的趋势而向上翻飞，露出腹部紧实线条美好的肌理。微微屈膝缓去力道，洛水略略低头随意地拍了拍身上也许有也许没有的落尘，而后噙着笑意走了过来。

“既然，你这么想要帮楚行风了结了他犯下的事情，那么，”

他的脚步在楚行云的面前停了下来，纤瘦的少年模样，个头，却是比楚行云高了一些，看起来和柳一醉差不了多少。伸手扣住楚行云的下颚，挑起了他的脸，左看看右看看地仿佛在挑拣一件好不错的商品。蓝色的眼瞳中晕起深深浅浅的暗沉，仿佛湛蓝晴朗的天空渐渐升起了浓厚的乌云，带着风雨欲来的不安。嘴角的弧度也染上了刀锋一般的犀利，加深了一种名为残忍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