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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辛突然暴怒,对贾士月说道,“你是没挥胳膊,设个防被人困两天,凌遥要是没死,你现在就陪赵邙下去了!”
贾士月脸一沉,说道,“那交河怎么失守的?守备军迟迟调不来,我在安南急成了个屁,还他妈是没响的那种!”
这时邵元英开口道,“两军交战难免会有损失,这一仗毁了敌方战船,将海鹰兵击得只余下不到千人,各位就暂且放下成见,咱们好生把今日这乐呵日子过完!”
一帮粗人聚在一起,说话口无遮拦,在军中大大小小的骂战几乎每日都有。姑娘们不敢多言,只能乖顺地在一旁倒酒,佯装听曲儿。
张自成此时突然开口问道,“凌遥是如何死的?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目光只落在杯中酒上,但常晚风清楚是在问谁。
几个人在这吵吵嚷嚷了半天,论功论过,然而送至京中的折子,功劳却给了长风营。
张辛刚欲开口,常晚风如实说道:“凌遥是我杀的,不过是在长风营里应外合的配合下。当时海鹰部转击安南一脉,贾士月被困,我想送李茂升个人情。”
张自成往椅背上靠了靠,眯着眼看过去,带着些许探究说道,“凌遥是你杀的,凌锋是你伤的,长风营是你引的,水闸是你拉的。”
席间静了静。
常晚风顿了一下,恭敬答道,“是,海鹰部首领厉害,我受了不轻的伤。”
张自成全程没怎么说话,他儿子有多大本事,没人比他这个当爹的更清楚。
不管再怎么培养部下,为的也不过是百年之后把手里的东西全都交到自己儿子手中。可大可小的事他几乎统统不管,要等张辛有了实打实的军功,才能服众。
但听到“厉害”二字,张自成却笑了。
随着他一笑,姑娘们也都轻松下来,不想过这阴间日子,便识相的斟酒找话。
“你受伤了?”江忱小声问。
常晚风瞄了他一眼,淡声应道,“嗯。”
江忱撇眉看他,常晚风解释道,“故意的。”
“故意的?故意受了不轻的伤?”
“我……没怎么输过。”常晚风略显尴尬,说道,“没什么经验!”
姑娘们在对比之下,也不想跟粗人谈风月,但就这么两个皮相好的,别的桌都是男男女女在一起低声欢笑,偏偏他们两个人凑在一起一直小声说话。
他们俩身边的姑娘神色恹恹的。
张自成知道自己儿子什么熊样,他儿子自然也知道他爹什么脾气,所以才会提拔贾士月和柳少卿来恶心他。
想到柳少卿,张辛便说道,“今天把不老实的都收拾了,就剩下一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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