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奴仆领命,飞快过去对面。
“姑娘,我们少爷有事找你,你跟我们走一趟。”仆从出现在祝荷面前。
祝荷问:“你们少爷是?”
奴仆指了指后面。
祝荷回头,瞬间与薛韫山恶狠狠的目光相触。
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,眼神警告:敢不来,你就死定了!
祝荷留下八文钱,遂与仆从到对面。
薛韫山打量祝荷,一身粗布麻衣,腰间揣了好几个布袋和牛皮袋,看着脏脏的,八百年没沐浴过了吧,真是穷酸土气,明广白怎么会属意她?
薛韫山是越看越觉得祝荷讨人嫌。
在祝荷离薛韫山有六尺距离时,他板着脸,嫌弃地警告道:“站住,你就站在这里。”
祝荷驻足,郑重道:“薛公子,上回的事我很抱歉。”
薛韫山臭着一张脸:“道歉有什么用?你能复活我的大将军吗?你若是能复活,这件事就一笔勾销。”
祝荷面露为难。
“反正明广白的赔礼我没接,我就要你这个罪魁祸首赔我!”薛韫山盛气凌人道。
祝荷柔声道:“我晓得,但是我囊中羞涩,现在实在拿不出钱买蛐蛐和蛐蛐罐,薛公子可否宽限些时日,等我筹了钱一定会第一时间赔你,对了,我做了些东西补偿薛公子。”
说罢,祝荷从布袋里拿出几个用狗尾巴草和灯芯草编织好的蛐蛐笼。
“我编了四个蛐蛐笼,你看可以吗?”
蛐蛐笼轻巧玲珑,煞是别致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祝荷解下腰间的小竹笼,赔笑道,“薛公子你看,里面有三十只蛐蛐,都是我在田野里抓到的。”
薛韫山却不屑一顾:“谁要你这种廉价东西?你打发乞丐呢?”
“就是就是,我们少爷的蛐蛐个个都是千挑万选,花大价钱买的,一个就值五百两,那蛐蛐罐就更贵了,俱是一千两以上的价钱。”仆从附和道。
祝荷闻言,尴尬又不自在。
薛韫山敞开了说:“你也别说我为难你欺负你,我只是就事论事,你既然是卖茶的,那就赶紧去卖茶赚钱,早点把欠的债还清!给我找一只百战百胜的蛐蛐来,不然小爷不会让你好过!”
话音落地,来赴约的明广白到了,听到薛韫山的话,将祝荷护在身后,安慰道:“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“就要往心里去。”薛韫山插话。
明广白皱眉:“韫山,不过一只蛐蛐,何必要如此逼迫莺莺?你就消消气,改日我请你吃饭,给你赔礼道歉。”
“给我道歉有什么用?你要是想替她道歉,可以啊,去我大将军墓前道歉!”薛韫山蛮不讲理。
“韫山,你过分了,哪有人给一个蛐蛐道歉的?”
“在你们眼中,大将军只是个蛐蛐,可在我眼中,它是我薛韫山的兄弟!茶莺莺害死我兄弟,我岂能不为自己兄弟讨回公道!”
听言,半躲在明广白背后的祝荷没忍住逸出一点笑,她悄然瞄薛韫山一眼,头一次听人说把蛐蛐当兄弟,怎么看着有点傻里傻气的?
薛韫山恰好注意到祝荷的眼神,彼时他正在气头上,见她古怪地睨他,他回瞪过去,看什么看!
祝荷收回眼神。
明广白:“我们要为一只蛐蛐闹吗?”
“老白,你还不清楚他们对我有多重要吗?”
祝荷吱声:“薛公子,都是我的错,你莫要与广白吵了。”
“你闭嘴!小爷看到你就烦!”
祝荷抿唇。
明广白:“韫山,你好好说话,先冷静下来。”
“我就不冷静,反正这事没完!”薛韫山恶声恶气撂下话,然后再不理明广白和祝荷,跟一尊煞神似的气冲冲入巷,八个奴仆纷纷跟上。
祝荷心道,小少爷脾气不小,转而想起那夜小少爷偷偷流了几滴泪的样子,挺有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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