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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伤疤就更好了,伤痕可不能长时间捂在纱布下面,”爱弗笑容更深,她在纱布上逡巡着,像是找着通往蔚蓝的入口,
“就像真相不可能长时间被掩盖在假象下。”
克拉克手一僵,已经被爱弗握住手腕举过头顶。
爱弗看着克拉克缓缓开口,“你自己来,还是我来?”
克拉克:“……你来。”
爱弗松开他的手腕,她环住克拉克,手伸向他的脑袋。
爱弗折腾许久,在克拉克头上摸个不停。
克拉克无奈,他觉得自己脑袋能被爱弗盘圆了,“……接口在侧面。”
爱弗在克拉克耳朵的上方,终于看到了掖起来的纱布,她轻轻扯出来一端,看着克拉克屏住呼吸。
“……怎么不拆了?”
发现爱弗的停顿,他轻笑出声揶揄道,怎么现在瑟缩了。
真相不可能长时间被掩盖在假象下,爱弗一遍遍告诉自己。
爱弗没理会他的揶揄,她捏住一端,绕着圈揭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。
克拉克继续笑着,任由爱弗在自己的脑袋上折腾。
一圈。
三圈。
五圈。
爱弗揪着纱布最后一层,像一个即将揭开礼物的孩童,她即将揭开真相。
最后一层纱布滑落,轻柔地飘在空中,落在了两人的怀里。
爱弗呼吸一滞。
昏黄的灯光晕开,给克拉克增添了一份温暖的色彩,这位在电视上冷静持重的主编,此刻一瞬不动地凝视着她。
这一幕,仿佛蔚蓝色的海水在黄昏下泛着蜜色光芒,冰冷的海水被黄昏熏染,温暖地可以包容住所有物体,包括爱弗。
但是此刻,这双蔚蓝却失焦了。
它永远空洞地看着前方。
一种难以言喻的沮丧和酸涩蔓延在爱弗的喉咙。
“你的眼睛是真的受伤了……”她如鲠在喉,心脏要从嘴巴里蹦出来,看着面前的克拉克,她难受极了。
克拉克眨眨眼,他打趣说道,“怎么,还挺失望?”
看着端正坐着的克拉克,爱弗觉得自己在欺负老实人。
她难受地不知道说什么好,伶牙俐齿在现在的情形里完全失效。
她宁愿克拉克一开始就在逗她骗她,也比现在这样好。
克拉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,像是安慰她的坏心情,“医生说只是因为神经压迫失明了,如果恢复得好,还是有可能会复明的。”
爱弗知道克拉克不计前嫌安慰她,她感激地回握住克拉克的手。
“抱歉,克拉克,”爱弗语气愧疚,“我应该更相信你。”
克拉克却还是一脸的真挚,爱弗的行为在他眼中,彷佛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恶作剧。
“没关系的爱弗,”克拉克面露温柔,坦然道,“你可是一位专业的记者,追求真相是你的权力和天性。”
爱弗深呼吸站起来,她在屋里翻出新的绷带和纱布,重新坐回克拉克的身旁,
“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,我帮你重新包扎吧。”
克拉克乖乖地低下头来,凑近爱弗。
他此时闭上了眼睛,一副全然信任的神情,灯光在他的左脸镀上金光,又在他的右脸投下阴影,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扑朔,像是挠着爱弗的心。
爱弗环绕上双臂,她凑上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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