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丝竹的声音愈来愈小,取而代之的是笛子的声音。
清脆的长笛声与男子的舞步极为契合,在坐的大臣们无不抚掌赞叹陛下的新舞姬。
许意安只觉得此人的眼睛有些眼熟,像极了一个故人,却迟迟想不起此人到底像谁。
男子的眼神媚极,不管舞到哪里都柔柔的看着她。
寻常女子若是被这么柔美的男子盯着,早就把持不住了。
沈枫眠看得真切,许意安盯着这男子看了许久,简直是与下首的大臣们一样看得挪不开眼。
“陛下何时认识了如此出色的舞姬?”一曲舞毕,太凤君适时地出了声。
宫中若是有这么一个显眼的男子,他怕是早就想方设法的将人送上了龙床。
没等许意安开口,镇抚大将军上前道:“此人正是前些时日老臣前些时日从边关带回的战俘。”
舒亲王半阖着眼,将面前的酒杯推开:“韩大将军,我西凉虽说优待战俘,却断没有把人送去龙床的道理。”
韩竹月闻言脸色一僵,随即怒声道:“舒亲王莫要信口雌黄,我可万没有那个意思。”
韩竹月还欲同舒亲王争执,许意安笑着示意那舞姬上前来。
男子翠色头纱面纱上的金流苏摇晃着,给他增添了一份神秘之感。
她这时才注意到,男子裸.露的腰腹上挂着的那串小小金铃上,是写满了经文的。
这上面的文字她是识得的,正是碧波国的梵语。
沈枫眠就坐在她身旁,她所见的沈枫眠亦是看的清清楚楚。
深宫中长大的孩子十分敏锐,最是会察言观色。
许意安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有股低沉的威压,带着上过战场的肃杀,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“你是碧波国的?”沈枫眠眸色沉沉,对上他那双异色的眸子。
男子朝帝后行了一礼,不疾不徐地道:“正是,奴名唤成莫枝韩,原为碧波国侯女之嫡子,却因碧波西凉大战,奴逃亡至西凉军营,被韩将军所救。”
“原来这就是镇抚大将军口中的战俘。”沈枫眠勾了勾唇,眼底一片冰凉。
西凉与碧波小国打了多年,势同水火。
碍于碧波国地形崎岖难以攻打,外加西凉国库早已被败的差不多,掌权者矛盾不断,碧波国便迟迟没有被归到西凉的图纸中。
被一个男子质疑,镇抚大将军不情不愿的道:“如何不算战俘,那一仗是我们西凉赢了。”
区区一个男子,竟还想覆灭碧波国,当上西凉国的国将军。
真是天方夜谭。
许意安看了他许久才开口:“把面纱摘下来,让朕好好看看。”
他没有想到许意安会是这幅态度,一直以来都是听闻她不近男色。
沈枫眠的手不由自主抓紧了衣衫,薄薄的锦料在他手中皱成一团。
如果眼前的是任何一个男子,他大可以大方的对许意安表态,准许她纳进后宫。
可眼前的舞姬是碧波国世家男子。
碧波国害得他母亲战死沙场,碧波的子民大都蛮横不讲理,最是善长阴险招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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