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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楝不在酒廊,赵星茴找了一圈,也没看见他和吴经理的身影,问侍应生,侍应生说大概半个小时前,两人聊着天离去。
再往外走,她的脚步就带着冷,沿着古色古香的雕花回廊出去,眼风一扫,正好就瞧见闻楝站在种满睡莲的水池旁,扶着栏柱发呆。
池水清浅,残荷清寥,水中又游着色彩斑斓的锦鲤,他外套不知脱在哪里,衣料柔软的白衣黑裤,清韧修长,站在那又觉得生动应景。
赵星茴面色微寒,朝他走过去,他注意到她,身姿没动,只是一双黑润沉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过来,等走到近前,她才发现他脸色发红,这红一路蔓延到脖颈衣领,唇色也过分红润。
闻楝动了动唇,依旧看着她:“你还没走?”
赵星茴瞬间冷脸:“怎么样?”
“聊了很久,我刚送他出去。”闻楝很慢地抿着薄唇。她这会看出他在硬撑,摇摇坠坠地不让自己发晕,撑住栏杆上的掌背因用力而露出青筋,手背皮肤都泛着红,身上的酒气随风飘来,赵星茴不记得他的酒量——他从来不是爱喝酒的人,现在连眼神和声音都迟缓。
“他觉得我太年轻,也觉得初创公司不靠谱,澍光能开出的条件也不算诱人……”
赵星茴心想这事黄了,看着他这强撑的样子又莫名不爽:“你喝了多少酒?”
话音未落,闻楝同时开口,看着她笑起来:“不过他最后答应了,年后正式加入澍光。”
那瞬间有什么东西被点亮,没有遮挡,他黑眸熠熠,眉棱生动,笑容如绿叶舒展,迎面撞上赵星茴蹙起的眉和恼意,她突然愣了下,脱口而出的话气势也弱了半分:“那你在这磨叽什么?”
闻楝还是笑。
不管岁月怎么变,轮廓眉眼利落或者模糊,他看着她时候,把她看进眼睛深处的海,浓长的睫毛外容不下其他,右颊的酒窝里盛满了清风皎月的柔和,是天然的亲近和好感。
赵星茴冷眼看着,想叫他把嘴闭上。
他和吴经理聊了一个下午,找一些有共鸣的话题,喝了不同的酒,不至于醉到酩酊,但理智和身体都克制着不要失控,但头脑发热,脚步轻浮,整个人都泡在叫嚣的冲动里。
这是闻楝呆在室外吹寒风的原因。
酒精容易让他情绪膨胀,容易把他带到她面前,容易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或者做出某些行径,但悬浮的理智告诉他别越界,他不想惹她生气。
赵星茴把侍应生送来的外套扔在闻楝身上,自己拢紧大衣往外走。
闻楝跟在身后。
风里有极淡的酒气,她高跟鞋的声音清脆,而他的脚步声虚浮。
“赵星茴……”他控制不住地想跟她说话。
“闭嘴。”
他们各自开车过来,现在闻楝喝了酒,赵星茴没打算管他,只把脸埋在大衣的衣领,声音沾了羊绒大衣的软闷:“你自己找代驾送你,或者打车回去。”
闻楝没说不行,站在一旁,看着她开着车扬长而去。
车子的后视镜里,他站在路边,手里拎着自己的外套,清寥的身影,沉默的眼睛,面朝她离去的方向。
她的电话在响。
“还没跟你说声谢谢。”他站在风里,握着电话,声音被风吹得含糊柔软,“赵星茴……谢谢你的帮忙,以前,和现在。”
车子停在路口,眼前是漫长的红灯,后面是孤零零站在路边的男人。
赵星茴闭上眼睛,深呼吸。
她数着红灯的倒计时,默默地踩住油门,极快地驶过那条街。
.
除了工作外,赵星茴在临江还有不少私人事务。
赵坤则有空会来电话,问问赵星茴最近在忙什么,家里公司虽然不算大,但应酬出差杂事件件不少,临江那个分公司,这几年业务量一直不温不火,女儿现在学成回国,有人脉也有见识,正好也能帮得上忙,什么税务投资法律,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好办法,或者引入什么渠道,提高订单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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