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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冷不冷?”
现在是夏末,天气燥热,只是冰咖啡没套杯套,谌玉的指尖被液化的冰水沁得的确有些凉,被祁年这么一包裹住,那些冰水倒全都蹭到了他的手上。
谌玉刚想问他“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”,却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在下一秒说出四个字。
“去你家吧。”
就在谌玉心跳漏了一拍的时候,祁年自然地挽住了她的肩膀,轻巧一用力,将她的身体扭到了靠近门外的位置。
“有人在看我们。”
明汇,暖阳小区。
温馨的客厅里,果冻看到来人就喜出望外地摇着尾巴,在祁年的裤腿上扒着,留下几道明显的抓痕。
祁年也不恼,蹲下身摸了摸果冻的脑袋,于是那狗尾巴又摇得快要断掉似的。
谌玉刚换好拖鞋,就看到一人一狗熟悉和谐得不行的场景,心下一动,坐在了软糯的沙发上。
“你是怎么想到要取这个笔名的?”
祁年闻言,蹲下的身子微顿,抬起黑眸看了谌玉一眼。
“你真想知道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很惊讶。”祁年平静地说出了这个事实,抱着果冻坐在了谌玉的对面,“是从没想过这本书的作者是我?”
被祁年反问,谌玉也不生气,那双瑰丽的狐貍眼直直地望向他。
“我觉得你不该是这样的。”
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,西西弗斯是古希腊最着名的悲剧人物,而祁年无论是在江氏还是在写作方面都是成就出众,这样可以称得上天之骄子的人,怎么会取一个神话悲剧人物的名字。
祁年笑了,只是这笑很轻,像是窗外溜进一缕风就足以把它吹散。
“月亮,”他问,“你觉得西西弗斯是快乐的吗?”
这似乎是个事关哲学的问题。
加缪说,人们应该想象西西弗斯是快乐的。
他是个荒谬的英雄,对英雄的蔑视、对死亡的痛恨、对生活的热情都足以说明他比其余行尸走肉的人群要好得多[1]。
可,她不希望祁年所获得的,是那样的快乐。
谌玉不禁想起agathon和林隽对于祁年的态度,都在敬畏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——
同情。
她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正了解过祁年。
谌玉想事情时总喜欢皱眉头,每当这时候,祁年都很想过去将她的眉头亲手抚平。
“不管你的答案是怎样,我找到了一种新的解释。”
他弯了弯眉眼,原本冷淡的面孔在夕阳下竟然是意外的柔和。
“如果促使西西弗斯周而复始的不是手上冷硬的石头——”
“而是每晚照亮他前路的月亮。”
“那么,他的坚持,也变得合情合理了,不是吗。”
37浴火重生的玫瑰
谌玉这几天没有睡好。
明明是罕见的休假,她每晚闭上眼睛,都是祁年在说那句话时看他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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