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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她的人匆匆将药端过来,却发现帐里一片寂静,而伺候许乐遥的人也从打盹中惊醒,发现少傅已经睡着了,而叶御史的针也已经收了起来,赶紧小声道歉,躬腰谢过她夜半不辞辛劳过来,想请她先回去休息,这里都交给自己。
毕竟夜已经深了。
叶渔歌又动了动指尖,搭在许乐遥的手腕上摸了她的脉象,然后轻声交代对方的侍从,若是她半夜醒来,就给她将药热了喂下去,注意别让她再着凉,说完起身就想走——
凛冽的竹香似要远离。
本来已经睡着的人忽然眉头一拧,抬手在空中抓了下:
“小鱼!”
太过响亮的梦话,一下子把叶渔歌的步伐给留住了。
她回过头,许乐遥还是没有睁开眼睛,眉头却已经拧紧了,陷入梦魇的状态,喃喃地又喊了声,“小鱼。”
转过身的叶渔歌目光奇异地看着她。
倘若先前只是猜想,现在她就已经确定,那梦境给许乐遥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,在自己不在的时间,这位曾经的好友、后来的权臣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?
“好疼……”许乐遥如此喃喃道。
这让她榻前本来想将叶渔歌送走的仆从有些举棋不定。
倒是叶渔歌很轻地呼出一口气,对对方做了个手势,轻声道,“算了,今夜我就在这儿,劳烦给我也准备一张榻。”
“那就多谢叶大人了。”
……
后半夜,许乐遥没再说梦话,倒是紧拧的眉头没怎么松开。
她身边的人以她身体有恙为由,在陛下那里请了半日假,沈惊澜和叶浮光想着她平日里为朝廷也算殚精竭虑,本来想带着太医去看,不过在听说叶渔歌就在她对面、而且半夜去看过情况之后,就只有两人前去。
彼时叶渔歌恰好要走出许乐遥的帐子——
她面上有很浅的疲倦,因为昨日睡得匆匆,那边并不怎么舒服,以至于她没睡好,刚才醒来的时候她又给许乐遥把了脉,发现已经没什么事情,所以准备先回自己的帐中休息。
结果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后面响起的疑惑:“渔歌?”
她回过神,没想到许乐遥这时候醒来,顿了顿,转身道,“还有哪里不舒服?你昨晚说疼。”
许乐遥:“……?”
她面色呆滞了片刻。
没想到自己昨晚生病之后打瞌睡还说梦话,甚至由此联想到平日里压力比较大的时候一些朝廷上的事情,脸色白了又白。
直到叶渔歌等了一阵,她才恍然回过神来,立即摇头:“做了噩梦罢了。”
叶渔歌想了想,“我那里有些安神的香,稍后让行止拿来。”
许乐遥点头又摇头。
她习惯地露出自己应有的笑容,想要说些什么,然而叶渔歌盯着她面上的笑,却倏然道,“我看顾你一宿,不是为了看你这虚伪的笑。”
“……”
许乐遥唇边的笑意僵住。
眼见对方要离开,她被连续两晚的噩梦所扰,情急之下出口道:“你、你别生气——”
“小鱼,我……在那个梦里找了你很久,我总是找不到你。”
所以不要这样生气地离开。
就像许乐遥莫名很后悔,在那个梦里,送对方离开的时候不该那么轻率,让这场情谊断也断得突然,后来怎么都找不回来。
……
刚好走到门口的叶浮光:?
她忽然拉住了沈惊澜的衣袖,表情微妙,指了指里面,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,示意她:
我没听错吧?
好像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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